36茶盏(2 / 2)
麻杆领着岳珑珈穿过后院,推开一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屋内是条长长的土炕,泛着经年累月的汗渍油光,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靠墙放着,墙角还堆着几双沾满泥巴的布鞋。岳珑珈胃部一阵抽搐??这分明是要睡大通铺!
她想起在沧浪山庄卧底时,虽也是挤在粗使婆子住的房间,但好歹大家都是女人,她指尖无意识地绞紧衣角,暗想必须速战速决,这些男人的汗臭味光是想象就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接着!”麻杆从破木箱里扯出件灰布短打,“算你走运,之前我们这儿有个十五岁的半大小子,上个月不知为何跑了。你就穿他的吧,正好你们身量相当。”
岳珑珈接过衣服,正庆幸没有异味,却见麻杆大剌剌往炕沿一坐,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怎么?”麻杆咧嘴笑着,“都是带把的,还害臊?”
岳珑珈急中生智,猛地捂住胸口后退两步:“我、我身上生疮!会过人的!”她故意哑着嗓子,面露难色,“前些日子郎中还特意嘱咐...”
麻杆脸色骤变,立刻退到门边:“那晚上你睡最里头,靠墙!”他嫌弃地摆摆手,“赶紧换了,我在院里等着。”说罢匆匆带上门出去了。
岳珑珈长舒一口气,飞快解开包袱。指尖灵活地翻动间,外衫已褪下,又将束胸的绸带狠狠勒紧两圈。期间目光始终盯着门缝,耳朵竖着听外面的动静。
待换好灰布短打,她推门而出。麻杆站在三步开外,见她出来便领着往回走。
赌场大厅已恢复如初。碎裂的茶盏、翻倒的桌椅早不见踪影,连织金地毯上的血渍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摇骰人摇着骰盅,司筹高声吆喝,赌客们红着眼将筹码推来推去,仿佛方才的骚乱从未发生过。
岳珑珈学着其他护卫的模样,背着手在赌桌间巡视。眼角余光不时扫向八仙桌后的阎瑶??那姑娘正漫不经心地晃着茶盏,目光却总若有似无地往她这边飘。
三更天时,大厅已冷清许多。突然门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十余名黑衣护卫鱼贯而入,为首的男子方脸阔额,腮边的胡须却打理的甚是精致。
岳珑珈的目光却落在阎三水身旁??那里站着个白面书生身上,一袭素色长衫干净整洁,面容清秀儒雅。他安静地立在喧闹的赌场中,手中握着卷旧书,与周围凶神恶煞的帮众形成鲜明对比。那副斯斯文文的模样,倒像是走错了地方的私塾先生。
“爹爹!”阎瑶快步迎上,那书生对着阎瑶唤了声“妹妹。”
“今日抓了三个闹事的,关在地窖等您发落呢。”阎瑶并未理会书生。书生只得默默退立一旁。
阎三水鹰目如电,忙问:“只是闹事?不是刺客?”
阎瑶撇撇嘴:“几个醉汉罢了。爹爹何时这般草木皆兵了?”她故意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
岳珑珈低着头,却能感觉到阎三水的目光正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她悄悄将手按在腰后的柳叶镖上,心跳如擂鼓。
“你懂什么!”他重重拍了下桌子,震得茶盏叮当作响,“江湖上的风言风语,比刀剑还毒!”阎三水虎目一瞪,脸上的横肉跟着抖了抖,“我和徐天霸是有些过节,可那都是生意场上的事,犯不着取人性命...”
他忽然压低声音,凑近女儿:“如今有人故意把这脏水往我身上泼...”手指在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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