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岭间百态(1 / 2)
听完这句话的狄绣略显愣神,在她的惯性思维里,她答应了带薛香逃出去,那么她就需要直接提供一条解决办法,全然忘记还有团队协商这条路径。
但其实眼下办法是有的,只是不知道以他们两个人的能力能不能突破出去。
四方牢的四个折纸空间在没有满员的情况下,任何瞬移也只是换了个房间。
那么,如果它满员了,第五个人就塞不进来,必定是脱离了这个大牢的存在。
可是所有的法术变幻出来的不具有生命力的物品并不能够填满一间空房,他们也只有两个人而已。
想要达到满员的目的,那就只能把自己拆分成两半甚至还有一个人是三瓣。
拆分本体??是个艰难而且痛苦的过程,搞不好事后都拼不回来。
狄绣踌躇着把目前的形势讲给薛香听,讲到后头已是泪眼婆娑:“薛香,我分不成四份,顶多两份。”
薛香叹了一口气,她还是不懂合作,竟想靠一己之力托举两个人,他说:“那就把我分成三份嘛。”
分割□□的痛苦类比于五马分尸的酷刑,让人感觉肢体在膨胀到快要破裂的折磨会一直啃食还存活的意识。
但忍受痛苦还不是最要紧的,为了不让分离出去的部分死去,也为了能拉回分离出去的部分,他们还要留一根筋脉或者血线牵引住分出去的每一块。
再加上四方牢的性质,他们甚至还需要把自己的法术和意识也分割,分离出来的□□不会懂得在几个房间里进行跳跃。
拆分的块数越多,本体留存的意识就越薄弱,收不回其他体块的风险就越大。
两个人坐在地上吸气吐气地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
“义父,你这个方法保真吗?”
“……也许不保真,要不算了吧。”
“也行,我们就住这吧。”
“那、那再住两天看看?”
两个人齐齐躺下,各藏心事,都想了很久一句话没说。
狄绣脑子里回放了这么多年她在枫南岭的污人巷挨着打长大,又崩溃地知晓她是个被抛弃的小孩,以及看到那个顶替她的小孩活得意气风发,自己还在这里为了生存费尽心思。
想着想着眼泪又快忍不住掉出来了,连忙捂着头偏到一边去。
薛香就想了一件事,那就是药方。
既然要不择手段拿到药方,那有什么是豁不出去的,大不了缺条胳膊少根腿。
薛香坐起来,衣服铺展在地面上,像晕开的水墨。
看狄绣背对着他好像睡着了,薛香也没出声,起了个手势,开始作法切割自己的肉身。
腾空跃起的一瞬间,薛香想到尾巴也可以切出去,就算收不回来也影响不大,就先把尾巴化出来切了,疼出一脑门汗还要让尾巴跳跃到一间空牢房。
切了尾巴又想到可以切掉尽可能小的体块,比如手指,又咬牙切掉了小拇指。
十指连心,这次的痛感比尾巴更甚,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沁湿,但又感觉有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
两滴汗依次从发际顺着麦色的皮肤滚过眉骨,滚过颧骨,滚过紧绷着后槽牙的下颚,在下巴交汇后滴答落地。
“嗒??”
薛香将最后一块无名指切割出来留在了他所在的这间牢房,成功将本体跳跃出去了。
他漂浮在空中看向下面三个与他相连的手指尾巴和蜷在那里的狄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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