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头绿(1 / 2)
宁玛手里捏着毛笔,绕过七八个色彩各异的小碟子。她挂了电话后,拉开工作室厚重的窗帘。
宁玛睁大双眼,喃喃自语:“竟然真的沙尘暴了……”
她把笔涮干净,又把手洗了,翻出工作室里残存的口罩戴上。
宁玛顶着猛烈的风沙出门,她得先颤颤巍巍地把小电驴骑回去,再开车过去接周亓谚。
也是这通电话,才让宁玛意识到,她让周亓谚今天自由活动,却没把车给他。
他怎么也不提?
宁玛莫名带了点歉意。
刚上驾驶座发动油门,宁玛又接到美术部的消息。因为沙尘暴的原因,开会时间延迟,从今晚变成了再定。
宁玛舒了一口气,她本来还担心去接周亓谚,一来一回得一个钟头,来不及完成画稿。
这下正好。
宁玛扫开挡风玻璃上的积沙,缓慢出发。
晴天的敦煌要到落日才天黑,但沙尘暴一来,黄沙蔽日,天色也变得阴暗。
宁玛靠边停车,在博物馆门口等周亓谚出来。
这几天带着周亓谚看窟,强度很大。今天又画了这么久的画,现在腰酸得不行,甚至小腹都有点坠痛。
宁玛看了看手机日历,发现明天可能就要来例假了。
难怪。
宁玛叹了口气,重新抬头透过车窗,寻觅出来的人里,哪个是周亓谚。
但最后发现,即使能见度这么低,但周亓谚还是那么显眼。
他今天还是一身浅色,低头用一条黑白围巾挡住口鼻的风沙,快步朝宁玛这边走来。
最单调的颜色,却在蒙蒙暗暗中最为清晰。
眼见周亓谚越来越近,然后开门上车,带来一身沙土的气息。这围巾应该是博物馆的文创店买的,他随手抖了抖围巾中的沙,动作自然而娴熟。
宁玛噗一声笑了出来。
周亓谚抬头看她,挑眉不语。
宁玛解释道:“突然觉得你……”她歪了歪头,思考片刻,“接地气了。”
这个抖沙的动作,看起来和本地人一模一样。
宁玛又说:“我还以为你会在酒店休息,或者去鸣沙山,怎么到博物馆来了?”
“这话你应该早上问我。”周亓谚瞟了她一眼,“是谁电话挂那么干脆?”
宁玛立刻噤声。
过了五分钟,车子稳定行驶在路上。
所有司机都谨慎驾驶,打开红色的尾灯,在黄沙中像某种红眼怪物。
“回酒店吗?”宁玛问周亓谚。
“不想回。”他随意回答,“想和你在一起。”
宁玛猛地抓紧方向盘。
周亓谚继续耷拉眼帘,将后半句也悠悠地说出来:“上午一个人挺无聊的,感觉没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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