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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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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搞砸一段关系,越翡都会在自己身上打一个孔。

这次她打在耳骨,左耳,同边的耳垂上还缀着那粒蓝宝石。

耳廓红了一片,火辣辣的疼,越翡把手机贴住右耳,听姥姥的语音。

“这里很好,太好了,你老实说,是不是要很多钱?你那个老板……”

姥姥安排在南城市最好的私立养老院,私立养老院不在养老福利范围内,要额外交费,林知音直接交了二十年的。

她没太明白越翡的“困境”,但总归轻而易举地能解决。

小伊半死不活地叮嘱:“……别碰水……发炎了就用百多邦,一个月了再换钉。”

她嗯嗯的应付着,单手扣字回消息。见她心不在焉,小伊慢慢收了声。

空调开得很凉,越翡拢了拢身上的薄外套,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改为发语音:“你安心住着,我朋友,”

上划取消发送。

“我老板……”

“你安心待着,有事给我发信息。”她说。

“诶,别动,出血了。”小伊惊叫了一声。

越翡安抚地冲她笑笑,抬头看了眼镜子,自己拿棉球摁掉,“没事的。”

只是老板而已。

红色渗透了棉球,越翡顺手抛进了垃圾桶,“有什么话就说,别把自己憋死了。”

小伊叹了口气,“姜灵的事情怎么办?”

姜灵不愿意签约,那天她回去细细研读了条款和越翡的打算,决绝地留下一个“不”字,接下来几天的排练,都没见到她人。

包括在丹鹤公馆的演出,她也没露面。

丹鹤公馆是成婉要求的试演,试演要是没什么问题,签约就板上定钉。

越翡让小伊去找人,找来找去的,两个人一块儿失联了。

当时见只有越翡一人到场,成婉大概也感觉到她们内部出了问题,好心提议道,“如果你们那个成员实在不愿意,那就换人呗。”

地下乐手流动性强,换人解散成立新乐队是可逆反应的两端,此消彼长,总能达到平衡。

越翡听到的时候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把“那个成员”和“姜灵”联系到一块儿去。

成婉是音乐人,更是一个商人,讲究利益最大化。她提出来自己现在手上就有一支乐队,可以拆了把那边的鼓手拨给她们。

公馆演出以后,她找上了林知音,回绝了成婉。

她需要一个靠山。

“表达”是个谓语,前面还应该有一个作为“我”的主语,她不想把字拆散,恰巧林知音不想拆,只是漫不经心地多点一点。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

人生中有很多时候感觉身不由己,半推半就地做出一个不大确定的选择,然后闭上眼睛、用布蒙上、绑起双手双足、等待名为命运的洪水、覆水难收。

“先去排练吧。”越翡放下手机,给姜灵发的消息转了两圈,发了出去。

鼓手缺席,鼓沉默地立在一旁。

预录的节奏不顾人死活,琴声已经停了,鼓点仍在播放,把不大的排练室震得嗡嗡响。

这么一看和姜灵也没什么区别,姜灵也是这样,自己敲嗨了就忘情了发狠了没命了好一个安塞腰鼓!

越翡被吵得发蒙,揉了揉心口,把音响关掉。

排练室一下子寂静下来,门被敲响的声音显得刺耳,贝贝被她们压抑的气氛吓到,小声说,“小翡,你今天是不是约了客人?”

能成为销冠,除了话说得好听,还有手上掌着的客源丰富。

她见人三分笑,来者皆是友,好友圈又多又杂,无论对方是什么人,她都把她们当潜在客源维护,别人有需要了,总能想起来她。

越翡把琴放下,先出去了。

小伊看了眼手机,姜灵还没有退群,头顶的白炽灯微弱的频闪,灯光显得有些暗。

人在情绪不大稳定的时候总是错觉周围环境都在预示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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