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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相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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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与霍将军的亲信并未直言,只称因好奇大理寺狱牢,半夜难以入眠,便想来看看。

亲信闻言,也是嘴上打着憨憨,内心里却是一个字也不信。

徐渭忽问道:“听说今日有平民与张大人起了冲突,人关在哪里了?”

亲信终于明白了这位一品大员深更半夜不睡觉的原因了,便赶紧引着他往关押犯人的地方去。

一间刑房里,血腥气混着铁锈味直往人肺管子里钻。于嘉被吊在铜环上,腕间铁链深嵌入肉,血珠顺着指尖滴落成线。张嵩爪牙捏着长鞭拍打她苍白的脸,身后烙铁炉里的火光映得他眼锋狰狞:“于会长是女中豪杰,就是不知你那帮叫花子同僚,受不受得住大理寺的三十六道大刑?”

案上认罪书被火盆映得猩红,她惨然一笑:“就算我在刺杀朝廷命官的认罪书上签字,把善堂经营权拱手相让,张嵩也不会落下折磨我的好机会,不是吗?”

爪牙狞笑着拽住她长发:“既然你这么爱笑,便去水里笑个够吧!”

话罢,他一抬手,立刻有人上前将于嘉按在水缸旁。

他今日得的命令不仅是得到善堂经营权和认罪书,而且还要让眼前的女子受尽屈辱,如今只是刚刚开始,他要慢慢拆了她的硬骨头,让她的惨叫响彻狱牢。

在浸透盐水的麻布蒙上口鼻之前,她最后看到的是水缸表面凝结的一层油膜。她努力调整呼吸,心中默念要准备好闭气。

然而,当她的头被猛然砸进水中,鼻腔瞬间浸满水,一股死亡的气息紧紧包裹住她,令她无法控制地剧烈挣扎,水花随着她的动作一圈圈漾出缸外。

污水灌入耳道的刹那,所有声息都化作混沌的嗡鸣。她数着胸腔里逐渐稀薄的空气,像在数着所剩无几的寿数。也许是第十次也许是更多次沉入水里,有人攥着她发髻将额头砸向缸沿,温热血丝在水中绽开。

水波裹着腥甜漫过口鼻,她忽然想起前世做猫时,在盛有清鱼的青瓷缸里也溺过水,印象里也是这样漆黑的水,也是这样肺腑窒息的痛,却有一只手破开混沌,将奄奄一息的她捞上来。

这一次,就在她意识逐渐模糊之际,耳畔响起的分明是当年那个沙哑声:“还好吗?”

那声音仿佛停驻在奈河桥上,引得她不由自主地放弃了挣扎。

水光在眼前氤氲成万点银星,她靠在徐渭的怀里,微弱烛火从他身后倾泻而入,她忽然松开攥紧的拳。

原来,她还活着。

徐渭解下大氅,玄色锦袍裹住于嘉的遍体鳞伤,也盖住了水迹浸透半露的窈窕。

颤抖的指尖抚过她的湿发,声线温柔得能拧出水来。“招状在何处?”

不等人回话,他忽然抬起眼,转过头来,直视着雷将军的亲信,烛光在他瞳孔里凝成冰馏子:“还是说……有人想屈打成招,意图构陷无罪之人刺杀朝廷命官,以获得善堂的经营权?”

雷将军的亲信赶忙上前,表示是误会一场。他内心里盘算着,在未到雷将军指示前,徐渭和张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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