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醋意(1 / 2)
天色已暮,徐渭沐浴后,抱着提前备下的醒酒汤,搭垂着眼帘迟迟不饮。
立在床沿的木琴,茫然地换了几次抱臂姿势,直至茶汤热气散去。他不禁纳闷:“主子,可是袁党这些人不可信?”
徐渭抬起眼皮:“我发烧了,让于嘉来。”
“啊?”
木琴心中起疑,在触到徐渭甩过来不耐烦的眼神后,才恍若明白过来:“是是。”
于嘉刚回府,就得信匆匆赶来。一双素手轻轻搭在床上人的额头上,感受到一丝热气,言语中带着几丝急切:“怎会又发烧了?可请了郎中?”
木琴怕她看出端倪,巴不得赶紧离开房内,一听到郎中,似如打开了灵窍,赶忙说:“我这就去请。”
一眨眼的工夫,人就跑得没影了。
于嘉看着颤巍巍的门板,哪能想到,是一身傲骨的男人犯了醋意。
她娴熟地打湿了巾帕,搭在他的额头上,轻颤的睫毛,似是有悠悠醒来的迹象。
心内一转,一会儿要喝药,也是时候叫醒他了。
她轻声唤道:“徐渭,可好点了?”
沙哑的嗓音呓语“水……”
于嘉赶忙端起茶杯送到他嘴边,可徐渭平躺着,这姿势实在难以喂水。她只好坐在床沿上,吃力地抱起他,徐渭也极为配合地撑起手臂。
力道掌握不稳,她不小心将他抱进了自己软乎乎的怀里,但来不及细想,低着头,扶他靠在软垫上。
英挺的鼻梁触碰到异样,一股新起的旖旎与方才的酸楚在胸膛里左突右冲,压抑着两种强烈地情绪,令他一时也落了汗。
温热的水沾了嘴边,徐渭似是精神渐好起来了,看着她还是外出的衣装,不由得轻皱眉峰,试探问道:“可是外出刚归?你娘可又为难你了?”
沉黑的双眸凝视着她。
于嘉心内一跳,颔首:“今日见了善堂总部堂主薛砚,处理了些堆积的事务。”
徐渭放下茶碗,状似无意地继续搭话:“我们去府州也耽搁了善堂事务四个月,薛砚此人可信吗?”
于嘉兴致勃勃地说起了薛砚的来历,寒门书生一身才华,可官道无门,被她招揽了来,刚把善堂交到他手中时,善堂百废待兴,可四个月里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将善资提升了几倍,还陆续在十几个城搭建了盐棚。
她细数着薛砚的功绩,言语里带着挖到宝的喜气,全然没有抬头去看徐渭的脸色,她每说一句,对方就黑一分,渐渐地那眸色都能凝成冰刺来。
待她抬头,才发觉徐渭似是又病重了,脸色愈发不好。不由得心内一紧:“这木琴怎么还没带郎中来。”
顺着于嘉攥紧的手掌向上看去,直到觉察到她眉目卷起了湿雾,他心里那根忽上忽下的冰刺也仿若没了踪影。低声安慰道:“你别担心了,我已不烧了。”
于嘉心内不信,贴手去试他额头的温度,方才热烫的额头真的降温了,病好的竟这般快,难道刚刚的白水是灵丹妙药不成?
她疑惑道:“可还有哪里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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