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0(2 / 2)
“sorry,”梁觉星转身向屋里走,道歉道得很不走心,“小野狗。”
没有人要,做只野狗,到处流浪,梁觉星轻飘飘地给人自由,不懂他是想从自己这里乞讨一点爱。
“啧,”秦楝听完全程,抱着胳膊走在后面,用肩膀一撞祁笑春,眼里带着揶揄笑意,“做狗都要排队咯??”
祁笑春不想理他,跟上人,脑子里历数了一番梁觉星的狗,走神中视线被她裙子上随着步伐飘忽起来的羽毛吸引,没忍住抬手勾了一下,没试图抓住,任由轻飘飘的飞羽从自己指缝中划过。
梁觉星余光瞥见了,有点无奈他这番幼稚举动,扫人一眼:“干嘛呢。”
流浪小狗嘴硬,哼哼唧唧的:“小狗都这样。”
梁觉星很低地笑了一声:“这难道不是小猫喜欢做的么?”
祁笑春眼睛亮了几分,迅速抛弃旧身份:“那你喜欢小猫吗?”
梁觉星扫了一眼舞厅,抽开长桌尽头的座椅,像主人一样坦然坐下。桌面空着,还没有上餐具,但沿中轴线摆了一溜浮雕花瓶,没有搭配,插满玫瑰,不知道秦楝在这个季节这个地点是怎么做到的,花朵全部绽放,颜色艳丽,花型十分优美。
有零星几瓣花瓣落在桌面上,因为位置恰到好处,像是刻意做出的造型,梁觉星随手捻起一片,用指腹轻轻揉搓了一下,感受到丝绒一般的质感,“如果我喜欢,”她回答祁笑春,“那我已经有了。”
意思很明确,既然没有养,说明不喜欢。
但祁笑春没有放弃,他从兜里摸出一个铃铛,刺破领口往上面一戴,俯身凑到人手边,再次问道:“所以呢,喜欢吗?”
梁觉星微微偏头,将揉皱的花瓣别上他的衣扣,顺势将手指沾上的一点嫩红汁液抹在领口下方那片柔韧肌肤上,随后斜过手掌,用指尖拨了拨那颗铃铛。
铃铛晃动,一声脆响,像极家养小猫脖子上的挂的那种圆铃铛。梁觉星想到这里,抬眼去看,祁笑春蓝灰色的头发全部拢到后面、将光洁额头露出,一截发尾扎成短短的小揪,因为头发本身就卷,很轻松地扎出了自然蓬松的弧度,大概是光照的原因,像一片晕染开来浅蓝色的云雾,连眼里都反射出一点颜色,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像只矜贵漂亮、毛发柔顺的布偶。
被猫这样盯着的时候很难拒绝,梁觉星稍稍抬了下眉心,心想,倒也不错。
她刚想回答,宁华茶从桌子那头绕过来,弯起胳膊,用肘部内侧直接卡住祁笑春的脖子、把这只别有用心冒充小猫的男人挟持到一旁:“年轻人,物化自己是不对的。”说完像丢垃圾,把他的脑袋径直往旁边一甩。
这话说的非常有道理,有道理到可以在社交平台上单开一篇帖子畅谈三千字来进行讨论,但这话怎么能从宁华茶嘴里说出来?
睁开他的狗眼看看,这满屋子里有一个算一个,最能物化自己的不就是他吗?
祁笑春一脸匪夷所思地盯着宁华茶,想说你还要脸吗?宁华茶看他不服,呦呵一声,给自己找帮手,叫住刚从油画那边走过来的周渚:“周老师,我说的对吧。”
周渚正因一眼看见梁觉星后晃神,仿佛一副油画突然破碎,所有戏剧性的氛围、凝重丰富的色彩、明暗对比强烈的光线,全部迸发出来,如同进入颜料雾气笼罩的热带雨林,色彩斑斓,萦绕眼前,充斥脑海。
被宁华茶叫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从梁觉星身上挪开目光,因为没观察到前情提要,脑子检索半天只接收到宁华茶的那句真理。周老师是个好人,想了一下,很诚恳地对祁笑春说:“是啊。”
“不过……”周渚的大脑终于恢复正常思考能力,“你物化自己什么了?”
祁笑春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混不在意地回答:“我物化自己是梁觉星的所有品。”
几道目光倏然或明或暗地射向梁觉星。
梁觉星浑然未觉,身下的椅子和普通餐桌椅不同,椅背弧度十分符合人体工学,她懒懒靠着椅背,松弛地翘起腿,垂眼看着眼前桌上的花,这种品种的玫瑰本身没有什么味道,但梁觉星可以闻到自己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水味儿,视觉与嗅觉混合在一起,产生一种模糊的混淆感。
她微微偏头,问还站在门口的秦楝:“这玫瑰你是怎么弄的?”
可以正巧开得这样好。
秦楝对着自己的杰作想了想,这里的路不好走、很难做到及时运输长途的物资,所以储藏室里冻了提前运来的五百枝花,定下今晚要在舞厅吃饭就开始醒花,五个小时,剥开保护瓣,挑出其中开得正好的,于是得以成功在这下着雪的偏僻山庄的深夜里,在临时布置出来的餐厅中装点出一个小型玫瑰花丛,秦楝认为这个过程也并不难办,对于眼前的场景觉得理所当然。
“我说我需要花,于是它们就开了。”秦楝用那种不以为然的语气讲,想起什么,歪头对梁觉星调侃地笑了一下,“也许是魔法?你今晚像个公主,这里当然会发生魔法。”
他说着,睨了祁笑春一眼,话中意有所指,“因为是公主,所以能跟小动物对话也就不离奇了,是吧?”
梁觉星从宁华茶把祁笑春架走起就自动屏蔽了那几个人之间的交流,此刻根本没懂秦楝这句话的来由,只是被那个“公主”称呼刺得眉心一跳,她不懂秦楝突如其来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