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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冯走后,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大口灌了两口,胸口那股让他不安的热意被驱散,他静静待了一会儿,然后两指夹着瓶盖下方拎着水瓶出去,准备回舞厅继续投入进除尘大业。
结果刚出餐厅的门,就听到另外一边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是地下室的方向,他第一个反应是那几个标本没有放好,那玩意儿本来就不容易保持平衡。
他没多想,直接过去,直到走到地下室门口时,才对着那一团漆黑犹豫了一下。他们刚才来挪标本的时候,终于在地下室内靠近楼梯的墙面上找到了灯的开关,灯还能亮,但似乎哪里接触不良,灯光断断续续,效果还不如不开。
他微微侧身,把水瓶放到地上,然后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沿着楼梯向下走去。
下雪的时候地下室的湿气明显更重,随着往下走,那股卷裹着湿意的冷气慢慢沿着他的小腿向上攀爬,就像踏进了一条冰冷的河中,河水慢慢将自己漫过。
标本放在了架子边的空地上,有些因为地方紧张,所以堆在了不知道是装了什么东西的箱子上面,他快走到下面时,用手电筒照向那边,果然,放在箱子上面的那个羊头倒在了地上。
祁笑春记得那箱子表层确实不算平稳,于是放下心来没太在意。楼梯每层高矮有细微的不同,不专心时很容易绊一脚,因此他又将灯光挪回脚下,四周再次陷入一片阴湿的黑暗之中。
那种黑暗像有实质,仿佛身边不是单纯的能被灯光照亮的空气,而是一团黑色沉重黏腻的淤泥,那种一旦踏入只能越陷越深、直到黑暗将你完全吞没的肮脏的沼泽,没有生气,只有一片死寂,最可怕的是,你在其中也不会死去。你只是会被困在那里,困在一团黑暗的中央,失去视觉、触觉,无法听、无法看,直到完全失去理智。
在他的脚终于踏上地下室室内的平地时,他突然听到从那片黑暗中传来的脚步声,非常清晰,一步一步,他确定,那是走路的脚步声,而不是别的什么声音。
他猛地将手机抬起照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光亮中,他看到一个羊头、正对着自己。
他感觉自己陷入一个冰冷的怀抱中。
有一瞬间他的脑子似乎无法转动思考,完全失去理智,他现在应该转身就走,但他却忽然像一个强迫症患者一样,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一个不像是自己思考出来的,而是强行由外部植入的想法,他要把那个羊头放回它该放的地方。
于是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盯着那双诡异的方形横瞳,他觉得它在注视着自己,他的手慢慢放上去。
下一秒,手机的灯光忽然熄灭。
他感受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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