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既见君子三(2 / 2)
重檐庑殿,金钉朱门。
身后的马车由宫人们牵着远去了,她随意望了望,见远处微微泛蓝的地方还亮着宫灯,稍显清冷。
为什么赶赴宫宴要起得这般早?皇后不用睡觉?
祝昭费解地摇了摇头,视线自那些盏宫灯上移开,越过眼前温馨的一幕幕,恰与宫门上未披坚却手执长缨枪的一人四目相对。
那人是个年轻男子,远看之下,如玉如竹。
祝昭见过他,是天策卫中郎将,虽说只有一面之缘,但这位中郎将的气质实在是太出众了,远远一望就知道是他。
当然,最出众的当属他旁边的两个随从,穿得和黑乌鸦一样,一个身上背了两把横刀,一个手上拿着一柄棍子,想没印象都难!况且那个拿棍子的先前还拉着她不让她与祝曦斗殴。
那日斗殴事件后祝昭听长兄提起过这位中郎将,叫袁琢,是皇帝的心腹,人称阎罗郎。
说起袁琢的时候,她那背书都费劲的长兄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这个袁琢啊,瑕州人士,失恃失怙,心狠手辣,能止小儿夜啼,你看他一来府上父亲就如临大敌,他这人是皇上心腹,天子孤臣,我敢说朝廷上下没人不怕他的!”
“是吗?这么厉害?年方几何啊?”
祝昭有些羡慕他只手遮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看起来年纪轻轻却做了心腹。
“与......与我......一般大。”
更羡慕了,才二十有二,却能为所欲为。
思及此处,两列宫人转瞬横于她与前方泱泱一行官员及家眷之间,一列执灯,一列还是执灯。
宫人去远,祝昭再次抬头时却不见那执锐的中郎将,只能看见一直跟随在他左右的两只黑乌鸦还站在那里。
“祝四姑娘。”祝昭刚想往前走,就听到身后有一道唤她的声音,是一道一听就能让人想到清冽欢快的溪水的男声。
祝昭回过身看到了站着离她六七步远的沙青色交领宽袖长袍的公子,眉头不动声色地一挑,而后行了个自己认为没有出错的礼:“崔公子。”
“哦?”崔协“唰”的一下打开了折扇摇了两下朝她走近,展臂躬身行礼,好奇地问,“你是如何得知我的姓氏的?”
祝昭规规矩矩道:“公子周身清贵之气,我与公子又在魏国公府上碰过面,所以斗胆猜测。”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除了及笄礼那日这位崔公子的华服,还有他脱口而出的“请府医”,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祝昭临走时看到他与另一位华服公子在门口送客,一一比对下来自然不难猜。
但是她没有说出来,一来是她与这位崔公子不过一面之缘,不必过多言语,二来她那日跑到了国公府的后院,于情于理都是她失了礼节,她有些担心这位崔公子会拿此事威胁她敲诈她,虽然她没什么好敲诈的,虽然可能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她也要规避这些可能。
而且哪有这么巧?刚好就又与这崔公子相见了?她着实有些怀疑这位崔公子的用意。
总而言之,国公府不是她能惹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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