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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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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血迹擦净,露出底下被刺破的皮肉,他才抬眸,声音平稳得不带一丝涟漪:“来人。”

门外脚步响起,暗卫低声道:“属下在。”

谢执将染血的丝帕随意丢在案上,如同丢弃一件无用的废物:“五日之内,要沈家的盐田账目、私下往来、密信……一样不漏地摊到我面前。”

“是。”

他微抬下颌,眼神清淡,语气近乎冷漠:“沈家公子,最近太过清闲了。给他找个由头??磕伤也好,落水也罢。”

“我要他……出点意外。”

“是。”暗卫领命退下,屋内再度归于寂静。

??

翌日,谢昭昏沉醒来,便见谢执端坐床前,手中捧着一碗汤药,神色温润如常,仿佛昨夜密室中的疯狂只是一场幻梦。

“昭昭醒了?来,喝药。”他舀起一勺,细心地吹凉,递到她唇边。

谢昭乖乖接过,苦涩的汤药人口,她皱了皱眉,却没说话。

谢执看着她神情,笑了笑,似是随口一提:“昨夜你睡得不太安慰。”

“一直再说胡话,唤着阿兄。”

“想必是梦魇缠身。”

他用药匙轻轻搅着汤药,目光却未移开她的脸,“别怕,阿兄一直都在。”

与此同时,谢府门外。

沈晏立于青石阶下,身形清隽,墨发微乱。他手里握着一份亲笔信,眼中染着难以掩饰的急迫和疲态。

自长公主宴席一别,谢昭便如人间蒸发。那日他被长公主绊住片刻,匆匆赶回,只见到谢昭与瞿慕儿交谈的背影。待他上前,谢昭已然离去,未留只言片语。

等他赶到时,谢昭已经走了,连一点口信都未曾留下。

这几日,他遣人送去的书信、精心挑选的物件,皆石沉大海。他亲至谢府求见,次次被拒之门外。

门口那两名家仆,见他来,仍是恭敬:“沈公子,我家老爷近日公务繁忙,小姐又身体抱恙,不便相见,还望见谅。”

沈晏眉头紧锁,这已是第四次。

他强压焦躁,声音依旧维持着世家公子的清朗:“我只求见昭昭姑娘一面,她既病了,我更应探望,烦请通禀一声。”

家仆面露难色,恭身道:“小姐现卧病在床,大人下令,谢府上下不接外客,小的实在不敢违命。”

沈晏沉默片刻,终究是退了一步,将手中信递出:“烦请将这封信务必转交予她。若她看过,我立刻便走。”

那名家仆接过,面色未变:“小的自会转交,外面风大,沈公子还是请回吧。”

沈晏却固执地立在原地,目光越过紧闭的朱门,仿佛要穿透那厚重的门板,望见他想见的人。寒风卷起他的衣袂,身影孤寂而执拗。

就在此时,府内忽有脚步声传来。

是谢执,玄衣如墨,自门内缓缓而出,气度沉稳,眼神冷淡如水。

“沈公子。”他声音淡淡,“何事在此盘桓?”

“谢大人。”沈晏拱手,声音略显紧迫:“我有要事求见昭昭姑娘,还请……”

“求见?”谢执挑眉,似笑非笑:“是想向她解释那支簪子的事么?”

沈晏神情微凝,“我并未??”

谢执抬手,一个简单的动作便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并未赠与也好,不曾言明也罢,”

“重要的是,你让她??病了。”

他嗓音骤沉,“昭昭年纪小,心性天真,受不得这样的煎熬。她病着,不适合见人,尤其……不适合你。”

沈晏神色骤变,沉声道:“谢大人!这是误会,我愿亲自解释!”

“沈公子。”谢执近乎温和道:“我谢家不在意是非对错。”

“只问你一句??”他目光如刃,直刺沈晏心底,“她因你而伤心至此,是,或不是?”

沈晏喉头一哽,握着袖中信函的指节因用力而根根泛白,竟一时语塞。

“呵。”谢执不再看他,转身拂袖,“送客。”

家仆上前,朱漆大门缓缓合拢,彻底阻隔沈晏的视线。

回到谢昭屋内时,她正倚在榻上,神情恍惚。

谢执脚步未停,自然地走上前,温热的掌心覆上她微烫的额头:“还有点烧,怎的又起身了?”

谢昭声音哑哑的:“阿兄,方才发生了何事?”

谢执轻笑,如同拂去一片落叶般轻描淡写:“没什么要紧的事。”

仿佛不愿她操心,他垂眸替她掖了掖被角:“你只管安心养病,别想旁的。”

“那些扰你心神的人和事,不必再想。”

谢昭望着他温润的侧脸,疲惫地闭上眼,乖顺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呐:“知道了,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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