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末羯王(2 / 2)
虽然不知他为何被通缉,但她得赶在那些人抓住他之前,先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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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如同烧红的铁盘,烘得空气都有些扭曲。
西域昼夜温差极大,同样一套衣服,早晚穿着冷意浸骨,中午穿着又燥热难耐。
姜鹤羽抬袖擦了擦颈间细汗,环顾四周,空无一人,竟是已经走到小镇的郊地。
远处有座荒废的石桥,桥下的河床早已干涸。翻过桥,在往前走,又是一大片荒漠。
她打算先在人群聚集的地方找找,实在不行再去荒漠。
就在此时,桥底突然钻出个黑点,隐隐晃动,看轮廓应当是人。
姜鹤羽犹豫片刻,还是握紧匕首,猫下腰,放轻脚步潜去探查。
走近后却发现,原只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应是日头太盛,流浪汉借着此处躲阴。他衣衫褴褛,背对着这边,似乎正在身前的地上摸索什么。
她脚尖微转,往侧边偏着又走了几步,这才看清,他身前是一个躺着的男人。
四肢修长,皮肤白皙,脑袋上盖着一件再熟悉不过的素色圆领袍。雪白的中衣被血浸透,已经干涸成黑褐色,原本柔软的衣料如今硬邦邦地翘着,露出满是青紫伤痕的皮肉。上半身清晰可见数个约莫三指宽的窟窿,像是落入什么陷阱后,被尖刺扎穿,生生将血流干而亡。
也许,不该称之为躺着的男人,而该称之为躺着的尸体。
她指尖攥得发白,双脚不受控制地朝尸体走得更近。
一步之遥。
本该专心致志在尸体身上翻找财物的流浪汉动作一顿,毫无预兆地猛然回身,操起一把不知何处来的短斧,毫不犹豫地向她劈来。
待看清斧下之人,他身形一滞,急忙卸力,却已然来不及。
锋利的刀口呼呼砍向女子,刀面反射出一双惊悔交加的赤红眼眸。
然而在姜鹤羽看来,他这全力一击实在是绵软无力。
她轻松侧身避开,抬腿,干脆利落地踢中他的手腕。
流浪汉吃痛闷哼,短斧应声坠地。
他顾不上其他,连忙转身,将乱糟糟的头发往脸上一遮,武器也不要了,拔腿就往反方向跑。
“站住!”
姜鹤羽高喝一声。也许是因为装哑巴装得太久,长时间没说话,她的声音也有些哑。
流浪汉闻声,脚步一顿,下意识就要往后回转。犹豫片刻,还是选择梗着脖子往前跑。
“江离!滚回来!”
这回男子猛地停下,脚上像是生了根,不敢再跑,也不敢回头,木头桩子似的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姜鹤羽耐心彻底告罄,脚下生风,几步走到他身前,死死盯着他躲闪的双眼,厉声质问:“躲什么?”
“我……”男子喉结滚动,半晌说不出话来。
西域天气多变,他却只穿着单衣。粗劣的布料在跑动中,领口被扯歪,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风沙直往里灌。姜鹤羽伸手欲替他拢紧,不料男子侧身一避,急声道,
“别碰我!”
姜鹤羽眉一拧,火气腾腾直往头顶窜,“出来一趟长脾气了?敢吼我?”
“不是……阿羽。”江离低声示弱,终于肯承认身份。他后退半步,难堪垂下头,恳求道,“你别碰我,我身上脏。”
姜鹤羽充耳不闻,强行扣住他的肩膀,拨开枯草般的乱发。
熟悉又陌生的脸暴露在阳光下。
风声簌簌,二人沉默相视良久。
她并不介意那些刻意涂抹的泥灰,只轻轻抚上他的脸,哑声开口:
“阿兄,你清减了。”
江离那颗被追兵追到面门都平静无波的心脏,此刻却剧烈搏动起来,怦怦急促撞向胸膛。他终是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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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西照,透过窄小的天窗落进小屋,映在床上男子愈发棱角分明的脸上。
他猛地睁开眼,掀被坐起,警惕环视一周陌生的房间,手掌在衣襟处快速摸索。
“在找这个?”姜鹤羽推门而入,摊开掌心,上面静静躺着一枚象牙算筹。
江离茫然看向那个身影,怔怔凝视许久,才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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