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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领主的女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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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对我不屑一顾,稍有不慎就脾气暴躁,在街上横冲直撞,造成人员伤亡。

光是爬上马背都会感到头晕目眩,更别提骑行了。

可是现在我与这匹栗色的小马相互依偎,时常漫步在城堡附近的山坡上。

我想应该算交上了朋友。

当我抚摸着小马的鬃毛时,我忍不住对它黝黑的眼瞳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应该……至少你不会突然从我的身边消失吧?”

它只是一匹温顺的小马。

出生在远离王都的乡土,不会牵扯到什么袭击人的怪物、不会有从天而降的流火把它焚烧得一丝不剩。

它用来回蹭我的掌心,将佩戴着马辔头的脑袋抵在我的肩上。

好像在告诉我,它不会离开。

在骑术老师的指导下,我很快掌握了诀窍。马儿像是能听见我的心声,载着我跑得飞快。

我身子伏低在马背上,感觉在风驰电掣里,灵魂都要被抛出身躯。心上乌云却被吹开,豁然开朗许多。

仿佛那场痛苦的意外带走了我身上一些优柔寡断与踌躇不前。

我开始一个人的独自旅行。

从迎来落雪的平原,到潺潺冰凉的溪流,足迹蔓延至覆盖上白雪的山峦。

我穿过一片片冒着炊烟的农舍,路过鸡鸣犬吠,路过打水的男人,呼唤小孩的女人。

放牧在半山腰的牛羊被驱赶回山下的村庄里圈养。人们忙碌于熬过漫漫冬日的筹备,晒粮、割草。

时间不紧不慢地朝前走着,不为任何人停留。

我经过响着钟声的地方教堂。那里跪着虔诚的牧师与祈祷的信徒。人们恳求女神赐予健康、力量与勇气,恳求繁荣兴旺。

我也曾经恳求过,而我此刻孤身一人。

我无法再如从前一般,跪拜在祭坛前,忠诚又单纯地恳求神恩。

风通常诞生在下午两、三点后。

峡谷吸饱了阳光的热量,才有力量将空气抬升起来,送往山巅,形成气流、形成风。

我骑着栗色马,穿过白雪覆盖的荒原。马儿轻巧跃过小溪,继续朝着碎石滩上方的山腰走去。

那里会有住着红松鼠与猫头鹰的雪松林。雪压满针叶树冠,一点点动静都能惊得积雪簌簌掉落下来。

我拉起兜帽,坐在马背上,任凭那些掉落的积雪砸在肩上。风掀起地上的雪尘,卷作漩涡朝马蹄袭来。

当马儿跳上一块崎岖的岩石,与我一同眺望远方朦胧如淡墨的群山轮廓,我轻轻舒了口气。

抚摸着马儿竖起的绒毛立耳,我噙着一丝笑,垂下眼,轻声说:“这些原是想带她来看的景象……如今,只能拜托你与我作伴啦。”

马儿打了个响鼻。

我从鞍侧的褡裢里拿出胡萝卜,喂给它。它一边咀嚼着胡萝卜,一边往回走。

花费了十数年光年才完整竣工的水渠,从父亲的父亲那一辈起便在修建的水渠,运载着洁净的水源从湖泊引向村庄的人力工程。

水渠一路陪伴着我们的脚步,从人的聚集地走向自然,再原路返回。一如修建水渠时,村庄里小孩长成青年、大人老去,而老人离去,循环不止,时间不停。

那一天从山麓下来,我发现向阳缓坡的草甸上,奔来一群经人驯养的骏马。

领头的是一匹浑身漆黑的骏马,毛色浑然纯黑,找不到一丝杂毛,奔跑时全身肌肉线条恍如流水般颤动。

它无忧无虑地奔跑在最前方,远远甩开身后的马群一大段距离。一抹乌黑墨染,仿佛是风有了形状。

我勒住缰绳,停在山坡上,远远眺望那匹墨染的骏马。

当晚我询问牧马人后,得到的答案与我猜测的一样。

那是原本为了赛马会预备的头等奖品。

准确来说,是从很久很久开始就在精心准备的一个礼物,在所有人都以为很快我就会嫁给希恩?卡里金的时候。

它会随着我,一起去到卡里金家。

然后婚约就那么解除了。

后来,我又在来信里说今年预备举行一场赛马会,请总管先筹备起来。我想让带回来的友人畅快地体验领地里的风土人情,度过一个美满的冬天。

与王都最关注的,神权色彩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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