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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后,五楼,总督办公室。

总督局员工们惊疑不定地相互眼神交流,舒河从人群中快速穿过,敲两下后摁着把手开门侧身,对着身后的闻过礼貌一颔首。

“请进。”

“……”

办公室内灯光大亮,闻过锋利桀骜的眼睛微微一动。

南观换掉了那件被血污染红的白衣服,简洁沉闭的黑色衬衫收进后腰。

新总督正偏过身去,微垂着头发消息,黑发垂到冷白颈后,大落地窗粉碎的玻璃残片折射出他肩脊腿挺拔清晰的弧度。

他脸色非常差,血色褪却,到了近乎惨白的境地,鬓角濡湿。即使如此,这位新总督的神情相当平淡,双眼阖垂,有种冰冷、隔离的感觉。

闻过搓了搓发热的指腹,双眼紧盯南观。

一种渺远朦胧的感觉从记忆深处缓缓涌出,不知来自何处的熟悉感流入五脏六腑;又像南方细薄的雪花落入掌心,被手心的热流一握便尽数消融,只剩下一滩干涸的冰水。

……真奇怪。

我是不是曾经见过这个人?

南观发完信息,转头一瞥,正好与闻过的双眼直直对上。

他神情没有什么波动。

“闻上尉,很高兴见到你。”他说,“请坐。”

南观这个半侧身子扭头的姿势其实相当微妙。他的衬衫领口比正常版型的要高三厘米左右,领子周长极紧俏,黑涤棉混纺布料相当色重挺阔,雪白脖子上缠着几圈应急止血的医用棉布,隐隐地泅出腥粉色的印记。

一般人包成这样,视觉效果一定颇为滑稽,搞不好脖子都没了。

闻过的视线在那截青色血管分毫毕现的皮肤上划过,倏而扬起眉角。

原来统一一切审美的存在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感觉。他如今可算见识到了。

……

心脏微微发麻,胸口鎏金的纹路隐隐发烫。

或许是某种吉光片羽、转瞬即逝的错觉吧。

一旦见过这样的人,如何能够再忘记呢?

五分钟后。

两个杀手被严严实实地捆了起来,四个胸口别着青、黑色标牌的总督局成员冲南观恭敬一点头,押着嫌疑人强行起来,出门下楼。

办公室一片狼藉。闻过相当豪放不羁地坐在沙发上,两腿微微岔开以避开满地玻璃碴子,边接过舒河手里的热茶边喝了口,随后咂了咂舌头,眉毛一拧:“南总督,你们玩家事务总理监督系统的配茶挺清口啊。”

舒河小心翼翼地将纸杯放在南观左手边,转头回话,微笑中带了点山穷水尽的苍凉:“闻长官,这茶包是刚刚从柜子里翻出来的,应该还没过期。”

语气之平淡,眼神之辛酸,言下之意简直不言而喻??从三天前南观调令下发起,到白天下午走马上任止,本地接待的人不但没有嘘寒问暖,连茶叶、纸笔这些基础物品都拖延不配给。

这哪里是疏漏,简直是一个明目张胆的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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