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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修仙之人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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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逼问一事止于云鹤隐的退让。

两人都不再提及正统合欢宗真假,默契地把它置于沉默中。只是此后,云鹤隐越来越不再外出,每当付今越上门蹭饭,十次有八次能看见他。

更细致的监视?抑或别的缘由?付今越表面上看起来完全不在意。

竹山的结界还未解开,兴许是知晓付今越没法随心所欲下山,云鹤隐也不再戒备于她,很多事情也都半摊在明面。

于是付今越发现,这人先前的借口不似作伪,他当真在研究什么东西。

那模样就像在钻研一道难题。

付今越若有所思。

*

一日晌午,灿阳耀耀。

付今越照常上门蹭饭,院落内的石砖上平白铺开一片灵植。

这些灵植可比付今越院内的灵性要高。吐纳灵气无法增长修为,但合欢功法还是可以研究的。

自从在剑宗门口阴差阳错和一颗小草共鸣,让付今越发现功法端倪,她就私下练习不曾间断。自己院里的植物节节生长茂盛异常,付今越对合欢功法的衍生妙用,也在钻研里有了不少见解。

如今见到那么多没见过的灵植,她起了兴致,绕着地面铺开的小家伙们打量。

它们大多都奄奄一息,不是主干受折,就是叶片蜷曲焦黑,断口处无一例外都漆黑如碳。

付今越想起初见剑宗山门时的那番凄惨模样。

她问身旁斯年:“这些都怎么了?”

斯年正捧着话本满目专注,闻言抬头:“被雷劈啦,怪可怜的。”

“雷?”付今越问。

这位七十余岁的小姑娘似乎想到什么,颤了颤:“是呀,天雷凶猛,这些家伙只是被擦了下就成这副模样,恐怕彻底没用了,才被弄到这来给云大人做练习药材。”

斯言早化作原型,一只丹顶鹤伸展白羽在晒太阳,接道:“付小道友未筑基,还没见过天雷吧。我和斯年之前啊,因为是妖修,蜕变人形那日天上劫云密布,是九重化形劫。”

那慢吞绵软的语调夹了些呜咽,“足足劈了三重二十七道,羽毛都烧秃了,可疼了。”

“笨蛋斯言。”与兄长杏眼不同,斯年生了一双狭长猫眼,眨着,颇为自傲道:“都是你平日不好好修炼,嫌热就不去练火决。渡劫非生即死,能活着就不错了。”

付今越似有所悟:“难道那晚夜里突下暴雨,雷鸣阵阵,就是有人在渡劫?”

那晚她和少年在山洞缠绵,不曾细想古怪,只道是天色突变。

渡劫,雷鸣,剑宗附近……

这样一想,恐怕就是有人在渡劫,然后天雷祸及周边宗门才造成山门凄惨、灵植被劈等情况。犹记得那天剑宗门徒们也大多神色低落,说明那人就是剑宗门人,而且……

兴许还渡劫失败了。

斯年捧着话本再看不进去,又是惊惧又是好奇道:“付小道友莫非看见了?”

“兴许吧。”付今越回忆,“可我没看个仔细,只听到雷声轰鸣不断,持续了一整夜,昏暗天色时亮时暗,似乎要被撕碎。”

她垂眸,同时也想起了那晚最深刻的记忆。

雷鸣声中,少年滚烫火热,视线专注,竟半点未分神。

他注视她,热情带着生涩,费尽心思地想要讨好她,却笨拙地只会舔舐,像只不知所措的小狗。

时隔多日,付今越还是难得想起他。也不知这人爬上剑宗没有,她随崔哉御剑时,可是看见那山有多么崎岖。

斯年不知付今越所想,只追道:“响了一整晚?好生可怕,不愧是九九重劫,能劈这么久,剑宗竟还能安然无恙不愧是……”

正说着,斯年忽然截住话头,像是自知失言。

付今越似有所感,转身,身后人竟不知何时来到。

云鹤隐越过她,俯身去看地面晾晒的灵植,口中道:“斯年,事事慎言,方不会铸成大错。”

斯年羞愧,支支吾吾,默默道了句知错。

付今越却说:“大错早已铸成,何必慎言?”

多亏今日的晾晒灵植,她这数日里一直思考的难题,终于拿到关键,得以成功解开。

她续道:“那晚电闪雷鸣,声势甚大,只怕有眼睛耳朵的都能瞧见听见。且那时我到剑宗,见剑宗牌匾断了半块,宗内凄凄惨惨,有脑子的都能联想到??怕是剑宗内那位是渡劫失败了。”

说罢,付今越竟然大着胆子捡走男人要拾起的灵植,握于手中。

灵植奄奄一息,她垂眸抚摸它受损的断口:“前辈,都说渡劫非生即死。但剑宗那位大能就如这颗灵植,渡劫失败但未身死,对吧?”

那向来淡漠的表情泛起一丝涟漪,云鹤隐收敛变化,默默看她。

“妄言。”他冷声总结。

付今越先前多番试探,早就知道无论是尤飞尘或云鹤隐,对观星客的预言都有所忌惮。

因此,自己看似修为羸弱无比被动,实则只要坐稳救世天命身份,剑宗高层和云鹤隐都不会轻易杀了她。除非自己直接舞到脸上,越过那条隐忍的线。可那条线还远着呢。

所以现在,付今越面对云鹤隐的冷漠注视,不仅不怕,反而还继续说:

“真是妄言吗?前辈您知道,我学识粗浅知之不多,下山后听闻论道宴,发现散修对外都不以论道相称,只说是庆典,我就一直很好奇,这是为什么?”

付今越:“想来,许是大家都清楚,此番说是论道,实则是假借名目邀请众人齐聚此地,剑宗想做什么?它要做的事不会舞刀弄剑,不会令散修害怕,不会有损剑宗利益,只会让众人心知肚明却还是要来一探究竟。”

“比如……一位大能的成功突破。”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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