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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今日阴一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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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那些稀少的和他的专业对口的工作,又大多有学术背景,他的研究生学历在这里又不太够看了。

研究生才哪儿到哪儿呢,不过摸到了学术的门槛,下放基层的活不合适,上提学术的活又不够格。

祁染看了会儿手机,干脆坐在座位上把头埋了起来,“不是吧......”

他该不会真的就这么失业了吧。

祁染想到刚入学时,隔壁学纯艺的曾经跟他开玩笑,说将来有缘一起在街上要饭。

没想到就这么水灵灵的要一语成谶了。

“来了?”研究室里,谢华招呼了一声,“跟你说个好消息,你不是找实习呢么,我得准备申博,宋导那边说这回跟南博的闻珧专题就交给你整理,就跟实习差不多了。弄得好的话,说不定就直接转正进博物馆了!”

“真的?”祁染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你谢哥还能骗你?”谢华朝祁染工位上努努嘴,“喏,前线来的热乎的资料,全是跟闻珧有关的,你先理一理吧。”

祁染情绪刚轻松起来,转眼看到堆积如山的资料,双眼又是一黑。

谢华幸灾乐祸,“还有你的大论文也的赶紧定下来,染子,我祝??”

“谢哥,你之前交的开题报告又被宋导否了,她说你这个月写不出来清明就别回家了。”师妹杜若扬声。

这回轮到谢华两眼一黑,一脸生无可恋。

祁染拍拍他的肩膀,“我也祝你成功吧。”

谢华呲了他一句,满脸哀怨的狂敲键盘。

祁染在他旁边坐下来,开始整理桌上的大小书册。

基本上都是一手资料的影印版,毕竟原件也不可能真给他拿过来。

他先大致看了下,里面能算得上正史的资料不算很多,主要还是一些民间流传下来的文字,需要经过辩伪。其次还有好几版石丈人当时的作品,得对比一下版本,做好校勘工作。

宋导主要的研究方向就是石丈人的作品,之前刚丢了一堆近代的刻本给谢华,叫他把版本吃透,也就是让他根据不同版本比对、互证。

结合文义,历史背景,语法,对这些内容进行推断正误,随后校正。

这是个极为繁琐、甚至有些枯燥的工作。

当遇到无法确定的文字内容时,好一些的情况是能通过对校本校等方法,得出正确版本。但不好的情况,就要通过一些很小的线索和细节,在浩瀚如烟的文献中寻找相关的蛛丝马迹,推断并得出最终结果。

这是个需要静得下心,耐得住寂寞的活。

学这个专业的人,就比如谢华,哪怕表面上看着再大大咧咧,其实内里既细心又耐心。

“怎么这次来了这么多,是有新东西出土了吗?”祁染翻了翻。

“哪儿能啊。”谢华看了一下午,看得眼冒金星,干脆趁着聊天歇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早十来年考古那边的就想掘闻珧的坟了,这不一直都没找到下葬地。”

“是挺神秘的。”祁染心有戚戚焉。

谢华嘴巴也闲着,“我小时候没少看有闻珧的古装剧,都拍的神神叨叨的,你看过没?”

“基本没看过。”祁染摇头,忽然有点好奇,“电视剧里的闻珧是什么样的?”

他又一次想起那个春日的下午,闻珧在导师的短短一句话里,度过了不为人知的一生。

“嘶...”谢华摸摸下巴,实话实说,“作恶多端,人神共愤...吧?”

祁染忽然心里冒出点发沉发坠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见谢华的这句评价后,心里密密麻麻地爬上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大概是对在历史长河中已经淡去身影,不问世事,也不再有任何辩驳会解释的机会,留下身后名任由后世分说的人的一种惆怅感。

这种惆怅感不是没有源头的。

表舅夫妇以监护人的身份搬进那套房子后,一开始对他还算得上照顾,对刚刚走了没多久的父母也算是感恩。

但人总是会随着环境而变的。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听见邻居家的小孩议论,说他是拖油瓶,说他父母甩手而去,什么都没留,就留了个拖油瓶给自己弟弟弟媳出钱照顾,他们人一没倒是万事无忧。

祁染气疯了,和小孩打了一架。

他记得他拧着那个小孩,大声吼着,“我爸妈留了房子,也留了钱,没花舅舅舅妈的!”

那小孩也很不服,梗着脖子,“你爸妈都死了!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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