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暗流涌动(1 / 2)
春日的暖阳透过椒房殿的窗棂,雕花窗棂筛下细碎金箔,在青砖地上织就一张光影斑驳的网。淑妃倚着金丝楠木椅,指尖轻叩茶盏边沿,唇角噙着蜜糖般的笑,话语看似轻柔,实则字字夹着刺,犹如绵里藏针。
沈季瑶无论如何作答左右都不对。
若是未有中意之人,那便有觊觎后宫之位的危险。
若是心有所属,这几位娘娘定会想方设法促成一桩婚事,以解决掉这一埋藏于身边的忧患。
沈季瑶对婚姻之事倒并不在意,她只担忧若是嫁为人妻,往后夫家的束缚便使她难以留在太医院。
这刁钻的话,叫沈季瑶不知该如何回。隐约间记得梦中似是容嫔为她解了围,果不其然,待她余光扫过四周时,便见一妃子,百无聊赖地赏玩着护甲,道:
“淑妃娘娘如此说便不对了。陛下同娘娘相敬如宾,念着娘娘一年前小产身体迟迟不见好转,特地着沈姑娘前来照顾娘娘起居。”
容嫔与淑妃向来不和,却乃记得何位高为尊,语气间还是带着些玩笑意味在:
“陛下这摆明了是欲与娘娘增进感情,淑妃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淑妃的消息向来灵通,她自知容嫔句句皆是出自陛下之口,却因驳了脸面而恼怒得很。
她蛾眉微扬,双目含嗔,手中茶盏落于桌上发出清脆之声,茶水也随之荡漾而出:
“容嫔,何时也容得了你开口来说本宫了?”
淑妃因为陛下育下一女,方才于后宫之中肆无忌惮,更甚不将皇后置于眼底。
而今,眼着淑妃吃瘪,皇后似是满意一笑,看向容嫔的神色也较之先前柔和了不少。
“好了。”皇后微微皱眉,声音清冷:“妄揣圣意乃是杀头之罪,诸位也不是进宫的新人了,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吗?”
语气间,似是不愿插手管这事,可明眼人都能看出皇后本意就是在护容嫔。
不等淑妃再开口说些什么,皇后娘娘又继续道:
“本宫累了,今日就到这吧,各位妹妹们也早些回寝宫歇歇。”
见皇后起身离开,众妃子也纷纷起身,三五成群,结着党派欲朝椒房殿外头走去。
独梅妃迟迟未动身。
她面色惨白,不见一丝血色,如同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身后的丫鬟忙将原先备好的狐裘披在梅妃单薄的肩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娘娘,身子可回暖了些。”
现如今已是三月下旬,天气虽算不上炽热,却亦不至于穿着狐裘取暖。
沈季瑶忆起梦中最后的场景便是梅妃晕倒于椒房殿内,旋即捏着裙摆走至梅妃跟前。
“娘娘,可容民女探探脉象?”
梅妃身后的丫鬟皖柳见状,方欲开口阻拦,却见梅妃微微点头,便没再说些什么。
可看向沈季瑶的神色里却满是担忧与警惕。
梅妃身受恩宠,宫里的嫔妃各各都虎视眈眈地盯着,稍不留神便被人见缝插针地加以谋害。
前段时间,皇上出宫狩猎之际,皇后娘娘仗着宫内无人可替娘娘撑腰,故意害娘娘于烈日下暴晒三个时辰。
说是娘娘不守规矩,请安问候故意晚来。
实则陛下早就于三年前便免了娘娘请安之事,是娘娘顾着皇后的面子,方才日日坚持。
那日,不过是因为娘娘身子不适,晚起了些,再加上含香殿离椒房殿最远,娘娘方才去得有些晚。
皇宫之内,尔虞我诈的事情数不胜数,只能靠着主子和身边之人多加小心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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