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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求医乞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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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你若再这样来一遭,我这条小命就被你吓没了。”

楚昭宁伏在他臭哄哄的背上,头搭在他硌人的肩头,双手环住他的颈子,丢失的安宁又盈盈满心,嘴角噙上了一抹甜笑。

这獠兵还算有良心,没弃下她不管,还背着她来小镇求医,也不怕被官府的人发现抓了。

正甜丝丝想着,就听将镇尾后门,遥遥传来如雷的马蹄声。

他腾出一只手,在额头一搭凉棚一眺目,促声:“官兵来了,百人之众,我们得走了!”

她“嗯”了一声。

他立时背着她,拖着伤腿,疾步从小镇前门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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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楚昭宁自昏睡中醒来。

察觉背着她的张翼虎脚步蹒跚,喘息声又粗又重,一身汗水涝涝的,将她衣裳前襟湿透。

她拿滚烫的手指在他颈间脉搏一探,脉搏又急又浮,按之无形??气血虚到极点!

转眸四望后,她在他肩头哑声:“张翼虎,你歇歇,有吃的了,也有药了。”

他停步扭头看她,惊喜问:“有药?何处?”

楚昭宁虚软的手遥遥两指:“那边的山莓、蓬?果归你,水渠边的鱼腥草归我。”

二人身处官道,官道旁边,是一条狭长的引水沟渠。

沟渠临山一侧,有山泉水浸下,长满了紫艳艳、绿油油的鱼腥草。

沟渠后面葱翠的杂草间,有零星几簇红油油的山莓果、蓬?果藏在灌木丛里。

他大喜过望,将她背过引水渠,小心翼翼放她坐到杂草间,这才兴奋地瘸着腿钻入草丛,手忙脚乱采完果子,又回水渠摘鱼腥草。

末了回来,他将野果递到她面前:“哪个好吃,我喂你!”

“哪个都不好吃。我吃这个,能清热解毒!”她摇了摇头,拿起他怀里的鱼腥草,缓嚼慢咽。

山莓、蓬?熟了会变得乌紫,此际它们尚为红色,酸掉人牙,倒是这带着鱼腥味的鲜嫩草药,对她病症。

他却不知,往嘴里塞了一大把野果,嚼了两嚼被酸得五官错位,皱成一团。

楚昭宁笑了,递给他一片鱼腥草:“咳,吃这个,给你缓缓酸头。”

他接过就往口中送,才嚼了两下就呕声不止,抬袖擦舌不停,抱怨:“宋梨花,你是想谋杀亲夫啊?”

她的脸本就烧得滚烫,闻听连耳朵也烫了,啐道:“你是谁的夫?汉中王才是你的夫。”

他一愣,凑近脸冲她戏谑:“这一路,我都跟人称你为娘子,自然是你的夫。至于汉中王,你猜我与他,谁在上,谁又在下?”

楚昭宁未经人伦,也素厌高门贵户内的污遭事,恼怒捂耳:“别说了,莫脏了我的耳朵。”

见她羞恼模样,他得意地往嘴里扔了一粒山莓,再次被酸,五官扭曲地问:“吃得我满腹子泛酸水。得闲打只兔子给你吃,你可吃得生肉?”

马车没了,包袱没了,火镰自然没了。

若他果真猎到兔子,唯有生吞活剥一个法子,他倒无碍,就怕宋梨花难以下咽。

果然,楚昭宁皱起了眉头:“咳……不吃。啖生饮血,那是獠子才做的事。”

“圣人诚不欺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他苦着脸,将余下的野果几把塞到肚子里,咬牙忍痛蹲到她身前,豪气一拍肩膀。

“上来,为夫背你。我们找家人户,为夫带你讨口要饭去。”

明明是句凄凉话,却被他说得毫无悲色,听得她“噗”一声笑了,将他轻轻一推:“蜀中虎患频发,夜路又难行,你也累了,找个地方就将一夜,天明再走。”

他扭回头,拿手背在她额头一贴,正色:“那可不行,你烧得厉害,得快些赶路。”

楚昭宁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幽声:“若我死了,就将我这残躯喂狼,它们吃饱了,便不会吃你。”

他也笑出了声:“学我说话?亏你还记得!”

见他记起,她抿唇一笑,待要收手,手却被他捉住又按回脸上,深陷的眼窝里满盈着热烈的真诚。

“花花,一定要撑住,往后我给你好日子过,我养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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