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偷鸡摸狗(2 / 2)
共计余有十六两金,几千文钱。
足够她在长安找间临街小铺,开一家小小的香坊,凭着自己制香调香的本事,余生衣食不愁。
那笔钱是她下半生的依靠,是她的命!!
眼下她一个子也没了,若去长安,除了正在长安求学的宋青阳,她算得上是无亲无故。
且不论宋青阳有钱没钱,愿不愿帮衬她,她是皇亲国戚家的逃妾,身上还背了命案,她也不可能去找宋青阳,将他拉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未跑几步,她才察觉双腿虚软,踉踉跄跄一个前扑,狼狈地扑跪在地。
“你是想回去自投罗网吗?”他叹了口气,起身撵来,在她眼前弯腰伸手,“你淋了一夜雨,正生着高热,别乱动。来我背你,我们接着赶路。”
天明时分,雨停之后,他才察觉宋梨花冰冷的身子缓缓热了,进而滚烫灼人。他抱着她烤火烘衣时,她还烧得说起了糊话。
这般伤了风寒的高热情形,他才经历过。
楚昭宁一巴掌打开他的手,冲他嚎啕大哭:“马车没了,过所没了,钱也没了,县主的信也没了,我还杀了人,你让我怎么去均州送信?你说,我怎么去均州送信?”
他骚了一骚脸,望她讪讪一笑:“都说不必送信,你还去什么均州!”
楚昭宁勃然大怒,大哭着将他扑倒在地,双手在他胸口乱打乱捶。
“我打死你这个扫把星,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她哭得肝肠寸断。
打吧,他没丢下她不管,背着她淋着大雨走了一夜,她也不忍心往死里打他。
骂吧,他说的也确实是事实,可她心里头难受,心痛到五内俱焚。
除了县主的木牒,她什么都没了,莫说去均州,只怕益州都出不去,许还会被官兵捉住,大刀一扬砍了她的脑袋!
这一切,都拜这个獠兵所赐,拜这个扫把星所赐!
他双手护脸,任她拳头在胸口乱锤乱打,一声不吭。
宋梨花生着高热,身上虚软无力,虽乱拳捶他,并无多大力气。
他想着容忍她发泄发泄就好,未料她打了一通,满是泪水的脸晃了几晃,一头栽到他胸口,人事不省。
“百十两金的事,至于你生这么大的的气性?还真是眼皮子浅!”他一手揽上她的腰,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双目望天,吁出一口悠长的气。
初遇那日,他得她两回糕吃,险险缓回体力,撑到隔日夜里复又见她。
翌日,他劫了她的马车,方才逃出益州城。
在荒山野林里,被她用嘴渡入腹中一粒药丹,解了他的高热,缓了他的伤病之凶。
昨天夜里在宿馆,她又为他杀了人!
“只是,欠你这么多,倒叫本王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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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因夜里大雨,阻了官兵追缉,他背着宋梨花在官道独行一夜,未见追兵。
天色大明后,官道上流民、旅人行踪渐多,他便不敢再走官道,背着宋梨花改走循官道而附的山野小道。
未时,他背着宋梨花,终于路过一片隐在山间的小村落。
数间草屋、几丛竹院,点缀在一块块金黄的油菜花田之间,望之春意盎然,也看得他疲软的腿再挪不动。
他背着宋梨花挪进纵横交织的金黄阡陌,挨家挨门地找,想替宋梨花、也为自己要口吃喝。
却见户户闭门,叩门无应。
应是眼下正值春耕,村民俱出。
“咯咯咯咯……”
忽闻鸡鸣,他探头往路过的低矮篱笆里一望,见院中养着一群芦花鸡,篾墙边筑着两个稻草鸡窝。
心念一动,他将宋梨花放在院外半凋半谢的桃花树下,伸手轻轻一揪她的脸:“乖乖等着,不许哭闹,本王给你找食去。”
将袍角掖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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