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装神弄鬼(2 / 2)
度之一尽,听他喉间吞咽有声,她又快速打开包袱,找到装着冰魄降真香丸的小瓷瓶,取塞倒了满手香丸,尽塞入口中嚼碎又吐入掌心。
一低头,那白晃晃的腚又冲击她的眼眸,却也顾得男女大防,将嚼碎的香药按入流血不止的伤口。
掌心之下,他的血烫得令人心惊。
楚昭宁吓得一面哭,一面撕扯自己的素色布裙,想撕下布条将他的伤口勒紧,可手上无力,索性抓刀来割……
火苗照亮她惊慌失措的脸,亦照亮刀刃,反射出的寒光射向他紧阖的眼皮,映入他血肉翻飞的梦……
姓莫的老郎中,扶他喂下一碗异香扑鼻的药。
他饮罢陈情并致歉:“本王急着回京,赶路仓促,是以道上受了风寒,手下深夜惊扰老丈,报我名号恃强凌弱,望老丈勿怪。”
老郎中放碗笑眯眯拱手:“为汉中王治病,是老朽三世修来的福分,何谈惊扰。大王伐蕃五年,攻城掠地,活捉酋首,乃国之福星。老朽定穷毕生本事,使大王尽快康复。”
手下们围聚榻前,纵他三呼四斥,不敢离他歇息。
夜半之际,他高热渐退,老郎中辞去。才昏然入睡,又隐闻金戈之声、手下的呼吼声。
“张头儿,张头儿,他们口口声声说缉匪,却不认大王鱼袋帅印,不分青红皂白杀人,就是冲大王性命来的,定是受益州刺史罗贞祥驱使……”
“护驾、护驾,跟他们拼了!”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手下拼光了袖箭,砍折了横刀,最后拿肉身堵在他门口,直至一个个倒下。
他挣扎起身,拔刀欲同手下一起拼命,却被一个手下驾起拖至窗边,要凌空将他扔下。
有贼兵闯入,将一柄寒刃劈来,眼见就要砍到手下背后,他急喊:“张翼虎闪开!”
猛地将手下推开,他空手夺刃,顺势将贼兵压在身下。
血红着双眼,他死死掐住贼兵的颈子,咬牙切齿:“死,给本王死!”
楚昭宁正拿刀埋首割裙,未料獠贼自昏迷中暴起将她扑倒,拿刀的手也被他按住,立时又被他血淋淋的手掐住了脖子,霎时窒息。
被掐至半昏,她后悔得肝肠俱断,喉咙里断断续续哭骂:“狼心狗肺……算我瞎了眼……”
哭骂声入耳,他浓拧的刀眉缓缓舒开,血红的眼眸渐渐清明,借着“毕博”作声的火光,将被他掐得乌青的脸看清??宋梨花?
收回狠掐的手,目光又落向她握刀的手,冲她俯近脸低吼:“怎么,想杀我?”
楚昭宁大口喘息,流着泪怒骂:“早知被你如此对待,我那粒安宫牛黄丸就算是喂狗,也不喂你!”
他方觉口中满是药味,唇齿生香。
拿手一抹,手背自嘴角沾下一道淡黄药渍,冷眼问身下人:“喂我吃药,为何要手上拿刀?”
楚昭宁瞪视他,哽咽寒声:“自然是想杀了你,杀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贼王八!”
安宫丸药效开始起劲,他腹中的清凉之意陡生,凉意顺着五脏六腑,七经八脉流动,颇感松快。
他近近盯着她的泪脸看,眼神复杂:“将救命药藏了这么久?宋梨花,你好狠的心肠!”
楚昭宁咆哮般冲他吼:“你抢我马车,杀我马夫,劫我人、花我钱,害我被通缉,我凭什么要可怜你?我就盼着你死。将我拉到这荒山野岭,逃不能逃,走不能走……”
她恨恨瞪着他,忍了须臾,“哇”一声嚎啕大哭。
他责难的眼神变得难堪,松开她握刀的手,拿手背粗笨地给她抹泪,口气低声下气:“对不起,对不住了,我可有伤着你?”
楚昭宁打开他的手,在他胸口一推:“滚开,重得像只肥豚,难不成想压死我?”
他这才察觉一直压在她身上,尴尬翻身下来,欲扶她起身,却被她打开了手。
“我还没嫁人,”楚昭宁坐起身,抱膝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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