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别怕(1 / 2)
得了宁淮川的令,拓羽军军营暂时搭起灵堂,又请人做了法事,算是体面地办了个丧事。
灵棚前干枝榛莽遍地,荆棘与乱石伴生,赵宸玉本就重伤未愈,又日日跪着守灵,天气一日冷过一日,眼见着身子愈发瘦弱起来。
宁淮川再没去看过她,只是每日一早去灵堂上过一炷香,然后便领着魏安等人出营探查,傍晚才归。
下葬那日,他没有走。晨曦的薄光洒向她,她仍是跪着,细窄的背披满金光,被身上宽大的丧服完全笼罩着,形只索然,显得甚是孤寂。
宁淮川集结了所有将士,共同送了赵氏十三人最后一程。
一应仪式有序进行,在拓羽军众将士的协力下,十三具棺材顺利下葬。
赵宸玉跪了许久,泛着苦涩的山风叫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石碑刚立好,赵宸玉还来不及再多伤心,便听身后一阵战鼓般的马蹄声,向她而来。
“赵氏何在?还不快来见过知州大人!”
那队人马刚停至军营外,一道尖锐的嗓音便打乱了原本肃穆的葬礼。
赵宸玉随着声音转身,只见十多个州兵簇拥着个青袍官服的人下了马来。
侍从见没人应答,扯着嗓子又是一阵高喊:“苏州赵氏何在......”
他话还没说完,宁淮川边上的魏安先耐不住火气,道:“拓羽军军营,何人胆敢喧哗!怕是狗头不想要了!”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侍从瞬间熄了火,耸下肩来瞄了眼知州。
那青色官服的男人正是云州知州许参良,先前宁淮川遣人通知了云岈山命案一事,此番便是为这事而来。
见拓羽军副将已然怒形于色,本还故作姿态的知州才换上一副谄笑,他几步到了宁淮川跟前,屈身行礼。
“下官见过将军,方才多有失礼,望将军莫怪。”
宁淮川背过手,眼神轻蔑地扫过他,道:“许大人哪里的话,这云州是许大人的地盘,不过是对我这个外来的武夫失些礼数,有什么要紧的?”
许知州一骇,惊出一身冷汗,立刻跪下来,行跪拜礼。
自己虽与京中贵人们往来密切,往日跋扈惯了,可眼前这人,虽常年赴边关戍守,却是当今圣上亲封的翊国将军,官居二品,哪是他一个从五品知州能轻慢的。只是他也没想到,宁淮川竟因个礼数不周向他发难。
“请将军开恩,莫要怪罪下官。”
“罢了,起来说话。”
宁淮川面上看不出什么,心下却疑虑丛生,自己叫魏安只是将山匪劫财杀人的事告知了当地县衙,并没有说发现半枚令牌之事,按理说这样的命案县衙接管已是足够,怎么竟是一州之长亲自赶来?
正当他正疑心此中蹊跷时,刚站起身的许知州目光却落到了不远处跪着的两个女子身上。
“敢问将军,此二人便是山匪劫财杀人案的幸存者?”
“正是。”
许知州点点头:“既是这样,下官就先带她们回县衙再行调查,有劳将军照管多日,下官在此多谢了。”
说罢,他便大手一挥,唤了几个官兵过来:“来人,将此二女拿下,带回衙门审问。”
“是。”
说话间,几个带着锁链的男人疾步朝赵宸玉走来。赵宸玉和苓儿还不及反应,便被人扯着胳臂,往身上套了圈铁链。
“你们做什么!放开我!”赵宸玉哪肯乖乖就范,拼了命地与他们撕扯起来,动作太大,还未愈合的几道伤口再次崩开,全身的骨肉似被拆了般疼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