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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照晚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它在上下浮动的水浪声中那般清晰。
他们身下的礁石只剩薄薄一层未被淹没,头顶的水浪差一点点就能润湿头发。
“我需要写遗嘱吗?”
鱼照晚的声音有点颤抖,慕容烨已经太久没说话了,她很不习惯他这样,她宁愿他像刚刚那样话多,没有逻辑也没有关系,她现在只是有一点点想哭。
漆黑的浪潮沉沉压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鼻子酸酸的,眼睛也开始湿润起来。
以前她不理解为什么会有深海恐惧症,她觉得大海是个很美的地方,但现在她明白了,那是一种被遗弃的怎么挣扎都看不到边际的感觉,就像死亡,本身并不可怕,恐惧的是想象中未知的万万年,一旦陷入沉睡就再也看不见黎明。
她微微偏过头去,抬起手想掩饰马上要掉下来的眼泪。
“鱼照晚你是在哭吗?”
慕容烨终于说话了,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惊讶。
听得出他很不会说话了,鱼照晚边摇头边使劲吸溜鼻涕。
“你不需要写遗嘱,学院没有这个传统,更没有带教一个人回去把新生丢在海里等死的先例,如果有的话我会成为全学院最大的笑柄。”
“而且看上去你很不信任我,我说的门门六十分很完美了仅仅是初入学的标准,等你上了大三就会明白学院对于高年级S级的要求是全科满分。”
他叹了口气,像是在反省自己过去在她心中的形象到底有多离谱。
“这里距离出口的确很远,但要带人出去还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刚刚只是在斟酌另一个问题,它避免和我正面冲突,说明它清楚自己的实力,也就是说我可能已经错失了解决掉它的最好机会。”
“按你的描述,那艘船带走了颅钟项链和金腰带,它们会在它身上产生怎样的效果包括它即将去往的地点都是未知的,未知就是最可怕的事情。”
“虽然北欧分院已经在着手封锁相关海域,但冰岛位于大西洋和北冰洋的交界处,针对这类海洋系寄生建筑实际操作起来十分困难,同时无论是不是实习任务我都挂了一部分责任,造成严重后果的话学院会让我打白工打到天荒地老,很可能还要在纪听禾那里背上另一笔永远还不完的高利贷。”
随着慕容烨最后一句话幽幽吐出,鱼照晚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没有幸灾乐祸,她只是觉得这才是正常现象。
不过对于那艘怪船即将到哪里去,她倒是有些眉目,那张地图点明了它即将过去的位置,当时她被安排在第一排的VIP坐席观看,距离很近看得很清楚,虽然地图符号简单,暂时看不出什么来,但勉强可以当作一手线索。
海水已经彻底浸没了那块礁石,他们的下半身已经全部浸没在了水中,还剩最后一线氧气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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