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落水(2 / 2)
李询章冷着脸,疾步匆匆走下石阶,观徽跟在后面,笑着与侍卫说:“找到了,只是摔了一下,公主心疼呢。”
回到祯台殿,侍女小心检查了玉佩,不见有损,还奇怪道:“公主这是怎么了?”
观徽笑而摇头,内里传来李询章的声音:“观徽,你进来。”
书房内只有二人,李询章背身站在书案前,观徽站于门口,逐步走近。忽而,瓷器于观徽脚边碎裂,李询章愤怒的面庞上有着显而易见被愚弄的羞恼:“你好大的胆子!”
观徽利索地跪下,诚挚道:“观徽并非故意,是天时地利人和也。”
“你??”李询章气结,嘴唇都跟着哆嗦起来:“你这意思,你引我过去倒是无辜了?”
观徽磕了一个头,清晰说道:“若太子管束好身边人,您便不会被马学士羞辱。若太子当真疼爱妹妹,言行合一,您便不会在私下里听到诛心之言。”
李询章的呼吸声粗重几分,观徽继而放肆道:“民间有一句俗语,话说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依观徽看,不光夫妻之间如此,师生、同伴,甚至太子与幕僚之间,亦是如此。”
“巧言令色!”
观徽欣而受之。
“你不怕,我将你所言所行告知太子吗?”站立之人垂首,冰冷冷地望向下首之人的头顶。
“观徽信公主有一颗进取之心,”她脆生答:“进学明理关乎人一生,于此行阻拦之者,无外乎仇人也。”
“你真是大胆。”李询章倏然弯了腰,盘腿坐下,颓然问她:“太子怎么得罪你了,让你不惜犯险也要来点醒我。”
观徽试探地看她一眼,也直起腰跪着:“得罪不得罪先不说,他阻拦您进学,也是阻拦我向上。”
李询章正式打量起对方,后者满目坦诚。
有了这份共同的秘密在前,纵然李询章面上恼怒,但对观徽的态度在无意识中却又近几分,从前那份因没有利益纠葛而始终存在的屏障弱化了。
她轻声道:“你可知,若是此事叫太子知晓,纵然你是我们的外甥女,也再没有人能容得下你。”
观徽直视她的眼:“我的命,可就把握在公主手里了。”
李询章的心逐渐静了下来。
回望过去,观徽几次让她侧目,她意识到观徽可塑,是以愿意费几分心去培养她。
观徽因此而依靠她,纵然让李询章对其亲近几分。可只有当观徽真正将把柄送到她手中,牢牢握住,才能让李询章彻底安心。
也是人之常情。
何况,观徽献上的不仅是一份诚意满满的把柄,也是一次展现她能力的试探。
试探三公主聪慧有余,是否有胆。
这份试探,李询章接了。
这一刻,她们之间属于利益的捆绑远比所有关系都要紧密。
观徽正式行了一礼,将自己真正的头一份功劳递上:“眼下有一次送人入东宫的机会……”
……
“阿徽,又在看闲书了?”逐枝推开房门,催着观徽快些出来:“今日除夕宴听说还请了宫外的戏班子呢,可热闹了。”
“?,来了。”观徽将律书倒扣在桌上,匆匆披了件斗篷,被逐伢拉着去了正殿。
李素威正被逐伢按着梳发髻,窗外落着小雪,逐伢比着几支腊梅要往素威头上簪。观徽走过去,见李素威不算多的头发被逐伢混了假发梳起一个华丽的高髻。
李素威晕晕乎乎,头顶的重量压得她十分不自在。逐伢总算挑出一支还算和心意的梅花,后退欣赏一眼,又加了一支嵌着珍珠的蝶簪到头上。
李素威抓住观徽的手诉苦:“不过是阖家吃顿饭,这也太隆重了,真是苦了我的头了。”
逐伢无奈地止住李素威想拆头发的手,她长得实在比同龄孩子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