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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见生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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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太子抓住赵良娣的手,轻抚着问:“倒是我这作兄弟的粗心,不如你们女人家心细。洛音可有法子?”

赵良娣低下头,掩去神情间的悲哀。

男人三妻四妾,享受惯了女人的小意柔情。妻妾因他吃醋撕扯头花之时,只怕他内心得意万分,又如何会懂寻常女儿家将心思放在一人身上的感想。

赵良娣正是从前爱慕过自己的夫君,才会明白女儿家的心酸。??县主如是,偏生林二郎与她琴瑟和鸣,后院只此一人。二人年少成婚,生儿育女相伴多年,又如何让县主放下过去。

赵良娣柔声道:“这天下莫属骨肉间的情分更深,何不让外甥女儿去宽慰一二。母女二人说说心里话,县主再多的不满也会为女儿的将来考量。”

林家满门只剩下观徽一人,大房虽有血脉留存,但刘氏已带着孩子回了娘家祖地,两个侄儿也从林家族谱上除了名。陛下挂念亲姨母,可老太太是个烈性子,一条白绫便跟着走了。

??县主既然关心林家,便不会放任观徽一辈子只在宫里伺候人。说难听些,观徽的表姊妹表兄弟们都呼奴唤婢的好不威风,又让这孩子心里怎么想。

只要??县主存些理智,也该知道嫁个得势的夫家,来日才好为女儿谋算。

太子听到了想要的回答,万分满意,将自己私库里的一匣子西域宝石赐给赵良娣。又让人去备马,他要带着外甥女去阿姊家里探望。

赵良娣将人送走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颗心又凉几分。她为太子打理账务许久,如何不知钱款流向。这两年,眼看着太子愈发功利的结交大臣,纵使有一张仁厚的大皮为他遮羞,可长此以往,陛下与皇后便真就察觉不到吗?

她真的不懂,帝后那般器重这个儿子,自他一出生便册封太子,给了他远超其余兄弟的地位、权势、富贵。他什么都得到了,到底又在谋什么?

……

摇晃的马车上,观徽偷偷打量着那位面目和善的‘舅舅’。她的动作被假寐的太子看在眼里,几次下来,太子忍不住笑出声,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阿徽看舅舅作甚?”

观徽便纯良地笑道:“从前不曾见过舅舅,好奇您该是什么样子的。”

“哦?”太子故意问:“那孤是什么样的?”

观徽想了想,一副孩童的天真模样:“您长得好看。”

太子哈哈大笑,点着观徽的脑门:“难道就只是长得好看?”

观徽也笑了:“人也和善,对我也好。”

太子满意地笑说:“既然孤是个好舅舅,那理当对外甥女儿大方。舅舅与你击掌为誓,只要你将你娘亲哄高兴了,你想要什么舅舅都给你。”

观徽露出惊喜的表情,双手捂住嘴:“郡主头上那样漂亮的金步摇也可以吗?”

太子宠溺笑道:“自然可以。”心下感叹,到底是个孩儿,贪爱华美之物。

马车停下,几名身着绸衣、管事模样的人候在宅前。太子下了马车,其中一人连忙恭候上前,苦着脸道:“殿下恕罪,县主这会儿还在小佛堂里头呢,任咱们如何叩门也不应,奴才们心焦却无奈呀。”

“无妨。”太子挥手,几人便退下了。他回过身,看向才从马车上下来的观徽:“阿徽,舅舅带你去见你母亲。”

观徽的手被他牵住,太子的手掌大而温暖,不似她带着斑斑伤口的手掌。他的指间、虎口处也有茧子,却好似又与观徽手上生出的茧不同。

走在回廊上,观徽抬头望他,两人的步子幅度不同,她走起来格外吃力。太子捏着她手背受伤之处,痂不曾长好,触到便是一阵刺痛。只是太子不曾低头,不会发现外甥女儿手上的伤口。

观徽也不曾呼痛,沉浸与他扮演一对亲密的舅甥。直到在一间檀香弥漫的屋门前停下,观徽将痛得有些发麻的手缩回袖子里,眼看着这位和善的舅舅命人破门。

太子向里边唤道:“阿姊,莫要叫人担心,快将屋门打开。”

他呼唤几次,佛堂里始终不曾有回应。太子无奈,唤身边的侍卫上前,抬脚一踹,豁然将日光引入晦暗的佛堂内。

青丝披散,一身孝衣跪于菩萨像前的女人沉默地念经文,手中佛珠转动。纵然身后纷乱的人群与嘈杂的动静,也搅扰不到她分毫。观徽被带到她身边时,正看见她因默声诵读而轻微起伏的唇瓣。

太子双手合十,先向菩萨告罪。内侍替他挽好衣袖,伺候着他上完香。太子转身对??县主道:“阿姊,斯人已逝,你何必困在过去,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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