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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利益交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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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瞧她可怜的模样,心想这孩子几月来必定受尽了苦楚,从前千娇百宠养大的女孩如今竟怯懦至此。说话间便有了哽咽之意:“是舅舅无能,护不住阿徽。”

观徽迟疑地伸出手为他拭泪,指尖滚烫。她心想,方才那样冷酷的人流出的泪也是热的吗?原来天潢贵胄,也是会哭的啊。

太子被外甥女温情的举动触动心弦,心中感动与愧疚交织。他摸了摸外甥女的脸,又转头打量面色惶恐的施令窈,语气和缓:“你是施家的女孩,小小年纪,也是可怜了。孤与你叔叔子期,相交甚笃。”

施令窈当场哭出来,她比观徽更多了小孩子心性,抓住太子的衣摆哭求:“太子舅舅,别叫我们回去洗太监的脏衣裳了好不好?阿窈每日洗得手好痛,怎么也洗不完,还要被罚饿肚子……”

太子拍了拍她的脑袋,语气怜惜:“皇后娘娘亲自下的懿旨,不准罪犯家眷逃避苦役。”

施令窈要掉不掉的眼泪彻底砸了下来,太子忍不住笑道:“若非如此,孤怎会教你们这样年纪的孩儿来此地观刑作证?如今你二人既为此案作出贡献,合该有奖赏。”

施令窈的眼泪淌进半张的嘴里,好不滑稽:“我们不用洗脏衣裳了?”

“是,孤会教你们去太乐坊学习技艺,日后不必再做粗活了。”太子点点她的额头,又怜惜地摸了摸身旁怯懦的外甥女的脸颊,吩咐身边的太监将她们带去后殿吃点心。

张宫正始终垂首站在原处,观徽心绪复杂地回头望了一眼,见她低垂的眉眼上虽挂着惶恐,却……少了几分猝不及防中该有的慌乱。

“姑娘们,走吧。”黄公公拍了拍观徽的肩膀,观徽回过神来,冲着他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从巍峨的宫殿外侧缓步绕行,黄公公带着两个女孩从庭院穿行而过。有了太子的态度在前,观徽总算敢将头抬起来走路,观察着东宫内的一草一木与掖庭有何不同。隐约听到远处飘忽的笑闹声,施令窈心驰神往,悄悄问黄公公:“是谁在东宫内嬉戏?”

黄公公对她也是和善,笑眯眯地说:“听这声儿便知晓是咱们崇瑞郡主,她呀,为人最是活泼。”

施令窈自幼生长在京城,对这位郡主的名头不陌生:“从前好似见过呢。”

黄公公将她们带去吃了些点心,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有宫人悄悄地凑到黄公公耳边说了些什么,他便领着两个女孩走了回去,张宫正已候在宫门口。

回去的一路上,无人说话。回到浣院时,已快要到宫门落锁的时间了。施令窈迫不及待将几件旧衣裳打包好,心思已经从浣院飞去了太乐坊。

屋内熄了灯,观徽却始终不曾入眠。听着身边打起的小呼噜,她杂乱的心绪仍不曾平复。

无论从掖庭到太乐坊,最终的归宿仍是在宫里作奴婢,区别仅是做粗活还是供人消遣。

这一刻,观徽煎熬的内心恰与多年前不愿为婢,誓要脱籍的阿娘心意相通。她的这一生,喜怒嗔痴,都只想由自己做主,绝不愿一生都作受人摆布的棋子。

子夜将近,确认屋内的人都睡熟了,她悄悄出了屋子。睡前,她特意将窗子打开,便是不想叫开关门的声音吵醒别人。

她又来到周嬷嬷那间被她亲手清空的屋子里,等待片刻,门外响起脚步声。笃笃两声,窗子被轻轻敲响。

观徽走到门边,从内将门打开,而她始终站于门后。门外的人迟疑片刻,走到门边便停下了。

“你在哪?”来人的语气里带着警惕:“你刻意引我来是为何?”

观徽站在门与墙的夹缝里,手指刻意捏住嗓子说话,教人听出她的伪装:“江桃,可你还是来了。”

来人吓了一跳,左右环视屋子,最终看向门后。只是她始终没有近前探看,佯作镇定地嗤道:“装神弄鬼。”

观徽不在意她的态度,她能因为自己塞给她的纸条而来见面,便知她心中惶恐。观徽缓缓说:“你向太子说出张宫正的秘密,她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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