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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公堂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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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的功夫,小吏带着从沈家小妾院子里搜来的玉镯项圈回来了,一并押来的还有那日打人的小厮。

包袱被送到刺史面前,沈少东家的目光随着林刺史的动作激动起来,只是可惜,林刺史再三看了那块玉佩,神色都不见有变化。

张别驾注意到了,暗自踹了他一脚,面上怒斥一声“老实一点”,转头面对沈少东家时声音几乎从嗓子里挤出来:“你若敢说出来邀功,就摆明了是你明抢顾老五的东西。”

沈少东家转头狠狠剜了沈三几眼,后者一肚子苦水,今日他送玉佩去刺史府,却连一个管事都没瞧见就被看门房的打发走了。没办好差事,又连累少东家,他心里也慌啊。

刺史将嫁妆单子上的物品一一与从沈家带来的财物核对,有些对上了,有些却是找不见了。

阿灰便解释:“家中困难,这些年来陆续当掉了一些东西。家中只找到部分当票,不过当铺中应该还有存档。”

刺史点头,吩咐人循着当票去查,又问阿灰:“可有人证,能证明这是你母亲带来的嫁妆?”

阿灰看了一眼继母,见她撇开视线,便自顾自磕头:“回大人的话,当日只有祖父母与父母亲知晓,后来母亲又将嫁妆多少告诉了民女。如今祖父母皆已去世,便只有民女知道了。”

知府又问:“可曾在官府备案过?”

当下女子的嫁妆,除了田地房产按照律例在官府登记,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少有人会想到去官府存个档。

没有的事情,阿灰也不能胡诌:“不曾。”

刺史将嫁妆单子放到一边:“既如此,虽有嫁妆单子,却也不能全然断定这些东西就是你家的。”

沈大郎自刺史过来,屁股下的椅子就叫人撤走了。他身上没有功名,只能随着阿灰一起跪在堂前。原本惴惴的心,见到阿灰拿不出证据,就放肆了许多,又喊起冤枉来,直说那是自己高价从外地买回来的。

阿灰也不慌,继续道:“大人容禀,这些首饰上刻有特殊标记,可否与笔墨纸砚,容民女画下来核对一番。”

刺史点头应了,吩咐人各自给阿灰与沈大郎纸笔,叫他们画下来。

沈大郎连连反对:“大人!草民一届男子,买了些首饰就是要送给妻妾赏玩的,如何会仔细看那首饰长什么样?依草民说,就是那顾老五偷回家后,叫顾大娘私下里佩戴,她才会这般熟悉。”

小吏搬书案搬到一半,又去看上头刺史的意思。

“顾大娘,你怎么说?”刺史也不急,喝了一口茶,心里正盘算要怎么拿捏这个小娘子。他要树立清名不假,他心里就是想着靠民间的声音为林家多增一些可能。

可想要顾大娘心甘情愿的替他家女孩送押回京做罪奴也好,砍头也罢。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带一具‘林蕙柔’的尸首回去,平白招人眼。

旁人不清楚,他可是知道关皇后身边有一个心细如发的内官存在。让顾大娘跟着林家人一起判罪还能少惹一些眼,若是一具尸体,必定会让关皇后下令细查。

林家当下,最禁不起的,就是一个“查”字了。

阿灰不急不忙,向刺史恳请:“可否容民女问沈大郎几个问题?”

刺史点头。

“沈大郎,这些首饰是你何时从何地购入,可有凭证?”

刺史放下茶盏,心道只识过几个字的八岁女娘,竟从始至终不卑不亢,有理有据,怕是不好拿捏。

自己恐怕要借她这份为父伸冤的孝心,才能拿捏此人。

沈大郎如何说得上来,推说胡乱买的,早就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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