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危险地吻住她的唇(2 / 2)
身前座上那人一身锦衣玉带头顶着华美的玉冠。
晖光透过雕花屏窗于他那玉冠处闪了一闪。
李彻亦佯作平常又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
悦耳的管弦丝竹声响起席间气氛一片和睦融洽融洽到叫人还以为席间真是一双阔别许久的老友在作临别践行之言。
丝竹管弦绕耳。
不绝如缕。
余音萦绕着攀附上女郎冷白的面容。
听着座前之人言语间的不舍之意卫嫱心中无甚波澜。她的面色同今日的衣裙一般寡淡天青色的裙摆被风吹得微摆斜斜的光影映衬其上泛出一道潋滟的冷光。
她面无表情将盘中饭菜吃完。
食之无味。
李彻的话落在耳中更是十分假意惺惺。
见她不再能喝酒李彻便为她换了茶。清淡的茶香四溢恰恰冲淡了宴席间那一道浓烈的酒味。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久到卫嫱直将身前饭菜近乎于扒拉干净她这才漠然站起身。
如今她已吃完喝完。
“如今民妇可否归家?”
兄长不知可否回到宅院之内不知对方可否还在等她。
临行前她给兄长留下书信一封。
道尽她被李彻的人带去了花满楼如若黄昏时分还未归家……
正说着卫嫱看了一眼窗外天色。
天尚未暗沉下来雾蒙蒙的天气窗外好似要落雨。
卫嫱抿了抿唇尽量缓和着语气道:“我的夫君还在宅院之中等着我。”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便于她说出那“夫君”二字时卫嫱清楚的看见李彻那一双瞑黑的眼中闪过一瞬的戾气。
他握着酒杯的右手松了松。
日晖落在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骨节处他指尖泛着淡淡的青白片刻之后那情绪又静默的收敛住溶于轻微摇晃的烈酒之中。
李彻松开酒觞。
目光徐徐自她冷白的面容上划过。须臾
卫嫱想要开口。
对方先一步径直截断了她的话语。
“我算过了如今小翎还未下学
堂卫颂也不在家。”
他抬起眸近乎于央求:“再多陪陪我再坐一会。”
日光一点一点攀附上屏窗穿过其上香梅祥云样式的雕花图案又一寸一寸缓缓坠落下去。
坠落在她的裙角边缘。
天青色的裙角落下一片初春的霞影。
卫嫱朝后瞥了一眼李彻言语间虽有央求可闻铮却带人将她的退路堵得极死。
她根本退无可退只好抿了抿泛白的唇角再度坐下来。
似乎看出她心底疑虑。
身前男子勾唇轻笑了声。
他的笑声极轻轻得像是一阵虚无缥缈的风
“莫怕。”
他道。
“会放你走的。”
窗外的日光忽然黯淡下来屏窗之外吹刮起春寒料峭的风。
门庭内的帘帐亦被吹涌得怦怦然。
李彻的目光直视着她未曾移动。卫嫱被那眼神注视得十分不快偏过头去不想再去看他。
有下人上前又为她倒了一盏茶。
片刻茶水面清平不着任何微风。
二人就这般无声地静默地。
相坐而又对峙着许久。
久到夕阳爬上她的双膝卫嫱终于忍不住了想要起身离去。
屋内燃着沉水梨香自男人身上亦传来那一道熟悉的香气。嗅着那清香于此处、与李彻共处的每一刻??对卫嫱而言都是一种莫大的煎熬。
她不再理会他。
更不再去理会堵在门口的众侍从。
出人意料的是见她起身那几名身强体壮的侍从并未来拦她反倒是极有默契地侧身竟为其让出一条小道来。
卫嫱怔了怔步履微顿。
下一刻她正色欲阔步朝外走去。
李彻唤她:“阿嫱。”
“等一等。”
身后传来椅腿拖拽至地上的声音。
刺啦一声并不甚刺耳。
而后对方缓步走至于她身后。
些许清润的嗓音自卫嫱头顶处传来。
“在临走之前送我一样东西吧。”
闻声卫嫱转过头。
正巧对上对方那一双漆黑的眸。
他的声音淡淡的其中情绪卫嫱并不能听真切。
“阿嫱送我一样东西权当做留念。”
两人分别天涯海角不知何时再相见。
留着一样信物在身侧平日思念起来也总有迹可循。
此话落入卫嫱耳中。
却让她莫名回忆起四年之前李彻带着她的“遗物”发疯似的到处召回她的魂魄。
思及此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可对方的目光赤.裸那眼神也写满了不可
拒绝。几经思量她终于抬手自耳边取下那一对耳?。
温润的玉?通体莹白几乎不含任何杂质。
说实话将其取下来时卫嫱还有些许心疼。
罢了。
全当破些财送送瘟神了。
卫嫱如此思量。
她便将牙一咬心一横。
一只手将其奉上。
李彻的目光有几分压迫。
他手指修长接过她那一双耳?。一尾清风拂过男人唇角边忽尔勾起一抹变幻莫测的笑意。
他就这般勾着唇噙着笑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绕着捻走她耳?上那一根不长不短的青丝。
李彻将莹白的耳?还给她。
只留下那一根发丝绕在手指间。
见他此举卫嫱明显怔了怔。她下意识皱起眉心底里莫名窜上一股凉意。几乎是一瞬时令她感觉自己的后背处也凉飕飕的。似乎有阴沉的风掠过带起她单薄的衣衫。
她动了动嘴唇未出声。
李彻极为珍视地捻着那一根发丝宛若这样不起眼的一根头发是什么极珍贵之物。
他阴恻恻笑着。
“我与阿嫱……结发为夫妻。”
男人自耳旁撩下一根青丝卫嫱下意识伸手对方眼疾手快地侧身。
灵活的手指将二人发丝紧紧缠绕在一起。
纠缠绑紧。
她的手更被人勾住对方又用了些力将她拽过来。
她道:“你松开。”
“阿嫱。”
自男人身上传来些许酒意她并不知晓李彻有没有醉她只记得在自己的印象里对方的酒量极好。
他深吸一口气微扬着下巴眼皮轻轻垂耷下来。
享受般地道:“我们未曾结过发……阿嫱这一刻过我们便是夫妻了。”
男人将那一缕青丝收好眼底萦绕着诉不尽的贪恋。
“我们是夫妻我们生来便应该是夫妻。”
卫嫱的手指被他勒得发疼。
身前那行侍从又围堵成厚厚的人墙将她前行的视野挡住。
她有些生气了直视着对方的眼气势汹汹地道:
“适才都已经与我说好而今为何又将我拦住?李彻陛下。民妇已有夫君并已育有一女。还望陛下不要再说什么胡话。”
他人之妻?
李彻浑然不顾。
他微皱着眉:“凡是都有个先来后到阿嫱
他说得铿锵。
卫嫱问:“那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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