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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1更2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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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轻掠过跪在地上的卫颂,而后落在后者的手上。

那是一双弹琴的手,修长干净,十分漂亮。

卫嫱听见李彻道:“这般急躁的一双手,真是叫朕怀疑,是如何斫得良琴。”

兄长垂眼:“微臣有罪,圣上责罚。”

李彻:“好啊,既如此,那就??把右手剁了吧。”

闻言,卫嫱右眼皮猛然跳了跳,她面色煞白,惶惶然看向身侧之人。

似乎感受到她的眸光,李彻也望了过来。

男人语气虽凉薄,望向她时,眸光却是一片诡异的温柔。

瞧出她面色有异,对方问道:“阿嫱,怎么了?”

李彻顿了顿,忽然:

“阿嫱该不会是想要为他求情吧?”

料峭一道寒风,吹得她身上一凉。听着他的声音,卫嫱下意识想摇头,反应过来后,却又是一阵沉默。

温热的手掌抚过少女面颊,他眼底并未有愠意,反而愈发柔情。

当着她兄长的面,男人稍倾下身,于她耳畔亲昵道:“无妨,阿嫱。只要你开口,朕就放过他。”

她震惊抬眼。

对方的眸光似水一般,徐徐流淌在她身上。那日光倾洒,暖意融融,将少女周身包裹。

李彻的唇角擦着她的前额,声音慢条斯理:

“只要阿嫱求情,求朕放过他……”

一句一句,落在

她心坎处。

真的么?

就……如此简单?

少女眼底写满了疑虑。

“陛下所说的……可是当真?

卫嫱的声音很低,她左手被对方紧攥着,手心微微出汗。

李彻笑了:“自然不作假。

他笑时眉眼舒展开,眼底寒芒消融,有那么一瞬间,令卫嫱想起梨花树下的那个紫衫少年。

春风扬起少年衫袍与发尾,他目光单纯而真挚,朝着她痴痴笑着。

??“我都听阿嫱的。

“朕都听乖阿嫱的。

含情脉脉的一声,令她扬起脸。

有风穿过树枝的缝隙,投落下一片日影簌簌。她面上摇曳着婆娑的树影,望入那一双熟悉而又陌生的眉眼。

时光辗转,他身上那件紫衫换作了龙袍,那双凤眸也愈发美艳而锐利。是了,年少时卫嫱便知晓,在一众皇子当中,李彻是生得最好看的那个。

他很好的遗传了生母那副好皮囊,男人眉目漂亮艳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侵.略感。

年少时,这种侵.略感还不甚明显。

卫嫱只觉得对方温柔好看,少年在面对她时甚至还有些呆头呆脑的,时常说了上句忘了下句,四目相触时也会面红耳赤。

婢女青桃曾与她说,三皇子聪颖过人、温润有礼,是大宣未来说一不二的储君。

每每听见类似的话时,卫嫱总会撇撇嘴,表示不屑。

什么嘛,三皇子明明是众皇子中最呆最傻的那一个。

哪有一国储君天天翻她家墙,被阿爹追着满院子打啊!

有时他的动静太大,还会打扰正在房中温书的阿兄。

兄长会自书房中走出来,声色清冷,却又阴阳怪气地挤兑上李彻好几句。

那时的李彻,对兄长的敌意还不甚明显。

而今初春的冷风瑟瑟,李彻微垂着那双凌厉的凤眸。他虽如年少一般漾着唇角轻笑着,卫嫱却能自那笑容中窥看到几分妖冶的、诡异的气息。

她抽不回自己的手,只好低声细语:

“求求您。

李彻,放过她的兄长。

“陛下。

她的声音很轻,只落在李彻耳中。

像是小猫儿在用柔软的利爪,轻轻抓挠人的心扉。

男人眼底笑意愈甚。

对方淡笑看着她,温柔的春光停落在他的唇角。听见这一声,皇帝却未有反应,他眸光中裹挟着几许玩味,似乎在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自男人眼中,她看出对方的享受与满足。

卫嫱不寒而栗。

李彻似乎极享受这般,享受这样支配她,让她服软,让她唯命是从。对方松开右手,又轻抚上她冰凉的面颊,如同

抚摸着一只极乖顺听话的猫儿。

卫嫱心底忽然涌上一股悲哀。

自那日过后她已对李彻心灰意冷。

卫嫱原以为只要她对李彻心死、对那人不再抱有期望只要她不争不抢便可以保留自己那一份所剩无几的尊严。只要她无所求不再去追寻什么权利与地位便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可怜又可悲地爬到李彻脚边摇尾乞怜。

她完全错了。

她身前此人是阴晴不定的掌权人是杀伐果断的上位者。

是大宣王朝的皇。

只要她还在皇宫一日只要她还在对方身侧一日。

她就逃不掉听从于他的命运。

听从他取悦他。

卫嫱后背发凉。

李彻浑不顾她面上异样揉了揉她的脑袋。于对方略带着期许的目光中她端起桌上的药汤一口口喝得精光。

她不敢去看兄长的眼神。

兄长一定对她很失望吧。

懦弱胆小以色侍人??如今的卫嫱连自己也憎恨。

喝光了汤药她将其递给身后宫人而后小鸟依人地上前牵住了李彻的手。

李彻果然展颜。

他勾了勾唇审视过卫嫱的眉眼瞧出她眼底异样男人却是一言不发。

是啊他根本不在乎卫嫱开心与否他想要的只是她听话。

他要她认命。

皇帝握着她的手重新坐回主位上。他声音缓淡听不出旁的情绪。卫嫱只闻他道:“罢了今日朕心情甚佳便免了你的罚。”

“继续罢。”

卫嫱眼睁睁看着兄长低着头被侍从押下去。而后又走上一批人于台子上咿咿呀呀唱着戏。

李彻随意剥了一颗糖递至她唇边。她下意识张开嘴将糖含在嘴里。

很硬的方糖外面裹了一层甜腻腻的糖霜。

甜的发?甚至令人想要干呕。

卫嫱含着那糖块感受着涎水快速分泌自胃腹中隐约泛上一阵酸水令她难受地蹙起眉头。

再下来的声乐戏曲她却是怎么也听不进去了。

她只记得李彻坐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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