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独自靠在主卧床头,周静烟缓了许久才回过神。
她看看墙上时钟,已经过去二十五分钟。
赵叙平离开后就没再回来,或许还在打电话,又或许已经不打算回来跟她继续。
周静烟低头,垂眸看看自己锁骨上的红痕,脸又烫了几分。
电话应该不会打这么久,她想,八成是他没支棱起来,顾及脸面,索性躲在别处不肯面对。
她叹了口气,想起当时被他吻得动情的自己,不禁怀念起那双薄唇,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飞快摇摇头,把脑子里的画面赶出去,不允许再回味。
芳姐在外头敲门,周静烟换上正经睡裙,开门从芳姐手里接过碗,道了声谢,等芳姐进电梯她才敲响隔壁客房门。
没人应,她开门往里走,看见赵叙平坐在落地窗前沙发上抽烟。
“药熬好了,趁热喝吧。”她端着碗过去。
赵叙平没作声,点一下头,算是回应。
周静烟将碗放茶几上,没走,绞着手站他跟前:“要不要我喂你?”
赵叙平轻扯薄唇,笑了笑。
她不懂这个笑代表什么意思,却能看出其中有几分疲惫与无奈。
看他那神情,像是累极,她犹豫片刻,在他身旁坐下,端起碗拿起勺边搅边吹,舀起一勺药汤递到他嘴边。
药苦,他拧紧眉头:“这什么玩意儿?”
周静烟忙哄道:“良药苦口,这些药材对肝脏很好的,忍一忍,长痛不如短痛,一口气喝完吧!”
她哄小孩儿似的,语气温柔如水,赵叙平只是嫌药难喝,压根没想过她有胆子撒这种弥天大谎,从她手里拿过碗,仰头喝光,最后一口呛得咳嗽。
她轻拍他后背:“好点儿没?”
赵叙平不咸不淡瞧她一眼:“嗯。”
她这才站起来,低垂着头,没好意思与他对视:“今晚……还过去睡么?”
他不答。
等了一小会儿,听见他说:“自个儿睡吧,怕就开灯。”
周静烟心想:这才刚喝第一副药,得给他点时间。
猛药效果虽然立竿见影,可保不齐有什么后遗症,还是中药稳妥。
她回到主卧,给沈琳发了条微信:【要能生个女儿就好了……】
她也喜欢女儿。
?
赵叙平一宿没睡。
明明身累心也累,整个人疲惫到了极点,却又躁得毫无困意。
他知道自己在渴求着什么。以往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可从未像今晚这般难捱。
他怀疑过饭局上喝的酒有问题,怀疑过自己身体有问题,偏偏没怀疑周静烟端来的药汤有问题。
他想当然以为周静烟没这个胆子。毕竟这可不是件小事。
热得发了一次又一次汗,冲过不知多少次凉水澡,依然压不住体内那份躁,反复折腾下来,赵叙平成功把自己弄感冒了。
天亮那会儿头实在是疼,他打算在家办公一天,刚走出客房,就碰见同时从主卧出来的周静烟。
周静烟身上还是那条规矩睡裙,该遮的地方遮得严实,可不知怎么,瞧见她,他就热得慌,体内那股子邪火拼命乱窜。
赵叙平没了招,只得又去洗个凉水澡,匆匆赶往公司。
公司附近有家粤式凉茶店,赵叙平让助理去买几杯降火凉茶,助理见他连连打喷嚏,担心地问:“赵总,感冒喝温补茶会不会好一点?”
赵叙平估摸着自己这是寒包火,寒在外,火在内,必须先祛体内邪火。他摇摇头:“买降火茶,跟老板说,拿药效最猛那种。”
过了会儿助理拎着两杯凉茶回来,他一鼓作气喝光,身体舒畅些许,总算能安心工作。
上午开完会,赵叙平接到律师电话。
律师跟他汇报了伊伊案子的进展,告诉他一个月后开庭,又问他需不需要这边再努努力,毕竟伊伊还未成年,他们可以尝试把嫌疑人的刑罚拉到最重。
赵叙平沉默许久,淡声说:“顺其自然,该怎么判怎么判。”
午饭赵叙平一口没吃。
他靠在皮椅上,望着几米开外那盆发财树,心里想:家业长青,自己这些年又赚到几辈子都挥霍不完的钱,发了别人想都不敢想的财,可是,快乐吗?
明明什么都有,心却空落落的,好像什么都没有。
伊伊很小那会儿特活泼,最喜欢他,到处追着找他,他大她整整十岁,嫌她烦,到处跑着躲她。
他去美国后,放假回来就发现伊伊性子变了。赵天成觉着大号练废,开始练小号,把伊伊当男孩儿养,逼着她学这学那。
他天资聪颖,以前整日找茬打架,成绩从不下滑,回回考前三。伊伊不一样,伊伊不是读书的苗子,再怎么学,成绩也中不溜秋,上不去下不来。
赵天成恨铁不成钢,揍完老大骂老二,怨老大以前净惹事,怪老二现在没出息。
母亲性子泼辣,可当了半辈子家庭主妇,什么都倚仗夫家,再心疼两个孩子,也只是跳脚跟丈夫吵几句。
工作前赵叙平恨死他爹,工作后竟然能理解赵天成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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