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耳垂(1 / 2)
气氛僵滞。
杏眸与凤目相对,空气里仿佛漂浮着呛人的火药味。
许是第一次见识到两口子对峙的场面,陈双双有点手足无措,看看崔楹,又看看萧岐玉,不知道该去劝哪一个,连跑到外面搬救兵的心都有了。
也就在这时,僵持的气氛陡然破开??崔楹笑了一声。
她弯了眉目,杏眸里泛着水润促狭的光,毫无被抓包之后的心虚不安,语气无比柔和,却又无比理直气壮地,对萧岐玉道:“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也就不装了。”
“实话,向来是比较难听的。”
四目相对,萧岐玉目光冷淡平静。
他没说话,弯下腰,朝崔楹伸出手去。
崔楹以为萧岐玉要跟自己动手,下意识闪躲开,闭上了眼睛。
结果那只手落下,只在她额头上弹了个结实响亮的脑瓜崩儿。
少年冷冽的声线响在她耳畔,透着股漫不经心的恶劣:“挨揍,向来是比较疼痛的。”
额头传来闷痛,崔楹疼得倒嘶一口凉气,睁眼凶狠狠瞪向萧岐玉,揉着额头上火辣辣的红晕道:“你、你给我等着!”
萧岐玉挑了下眉梢,不以为然的模样,转身走向房门,马尾在腰后轻快地摇晃,显然心情不错。
“宾客都到齐了,”他沉声道,“你娘让我过来叫你去敬酒,话我带到了,去不去随你。”
崔楹:“滚啊!”
她这一声喊得颇为用力,嗓子都有点变形,使得原本气势汹汹的两个字,连在一起,听起来就像:呱啊!
“别激动,小心嗓子里的青蛙跳出来。”萧岐玉大步迈出珠帘,玛瑙碰撞,声脆如玉,盖住了他隐约的笑声。
崔楹用力揉着额头,骂骂咧咧:“好狠的家伙,使这么大的劲,他是想把我的额头弹穿吗?”
陈双双则是笑得一脸春风荡漾,止不住回味道:“原来你们俩吵架吵得这么有意思啊,这可我比在家有意思多了,早知我就早点来看了。”
崔楹:“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陈双双:“我坐着呀,没站着。”
“连你也气我,”崔楹抱怨着,舌尖回味起甜酪的奶香,不由吩咐丫鬟,“方才的甜酪还挺好喝,再给我倒点,我好压一压火气。”
丫鬟道:“回姑娘,方才的甜酪,似乎是姑爷自己带来的。”
崔楹狐疑:“自己带来?”
陈双双“哦~”了一声,意味深长道:“八成是他记得你喜爱甜食,在席上看到,就顺便给你带来了,看不出来,他那般冷若冰霜的人,居然这么把你放心上,三娘你就知足吧,上哪找这么好的夫君去。”
在陈双双兀自陶醉的工夫,崔楹已拿起盛甜酪的瓷盅,左闻闻,右看看,还特地用指尖沾了点盅底的酪渣,放在鼻息下仔细嗅了起来。
崔楹蹙紧眉头,一本正经道:“你说,这里面会不会被他放了泻药?”
……
傍晚,暮色四合,霞漫天际。
归宁宴进入尾声,与往来惯例一样,主家要送宾客至仪门下,与宾客寒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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