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谈判(1 / 2)
戴上以水滴形帕拉伊巴为主石、小颗透亮青蓝色碧玺环绕镶嵌的浪花状胸针,余知念按时出现在余家大门门口,意气风发地等待邱建业的到来。
余菁菁坐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喝茶,时不时向余知念的方向偷瞄一眼。
她昨晚从方洲成那里得知余知念对爸爸告了状,方家的赔礼不超过三小时就到了家里。
方洲成受罚不说,为了赔礼道歉,不光手写了道歉信,还把自己方夫人收藏的宝贝胸针都赔了进去。
那只价值三千万的碧玺胸针远远看去比起浪花更像是张开的翅膀,正被余知念轻率地别在T恤胸口上,阳光下的霓虹蓝美得不可方物,和余知念朴素随意的装扮格格不入。
她抿了口茶,告诉自己那不过是碧玺哪里比得上未婚夫送的粉钻,然而心中的烦闷依旧无法散去。
注意到余菁菁若有若无的幽幽视线,余知念转过头冲她笑了笑,那笑容仿佛在嘲讽她。
嘲讽她对方洲成诉苦,嘲讽方洲成装大尾巴狼。
余菁菁根本不知道,那封手写道歉信上余知念还写了回复。她甚至毫不顾忌地将信连带胸针一起发了朋友圈,点开照片就能看到。
恶趣味的余小姐回的是: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她指着对方脑袋笑他是个冤大头,而这点才是方洲成会凌晨给余菁菁倾诉的原因。
对方破防地轰炸式发信息要求撤回,余知念看完后回了个:“当大自然上瘾了?”
方洲成彻底不说话了。
他把她当成当年那个自尊又自卑还没见识的穷小孩,根本没想过余知念一来能识破,二来会告状,说白了,还是仗着有几分了解往对方心里戳刀。
奈何余知念的心脏早就是一滩烂肉,戳不戳没区别,反而是心脏完好的人冷不丁挨上一刀,才知道什么是痛不欲生。
余知念暴殄天物地用手指弹了弹胸针,余菁菁吓得端茶的手颤了颤。
没多久,一辆低调的无标黑色轿车停在了余家家门口,余知念的笑容瞬间真切了几分,她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大步上前迎接准时准点到达的邱建业。
比起他儿子那浮夸的打扮,邱建业本人更为低调朴素,一身利落简约的黑西装和白衬衫,深蓝色领结也十分商务。
男人年过半百,但面容并不显沧桑甚至有些慈眉善目,身高大约一米七出头,气质沉稳,见到迎接他的是个小姑娘时也面无异色,反而上前接过司机手里的礼盒,亲切地递过去:“初次见面,你就是知念小姐吧?今天真是叨扰你和余先生了。”
余知念手上接过东西,眼睛却没离开过邱建业。
她又咳嗽了两声,羞赧地说:“哪里谈得上叨扰呢,邱叔叔才是不要见外。咳咳……不好意思,那晚掉水里后有些着凉,不是什么大事,您别担心,爸爸正在楼上,我这就带您上去。咳咳……”
邱建业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心道,这小狐狸。
“那就麻烦你了。”
“邱叔叔不必客气,”余知念带着人进门,看到余菁菁后介绍道,“这位是余菁菁,也是爸爸的女儿。”
邱建业冲对方笑着点了个头,并不像余菁菁以为的和其他来别墅的长辈一样,会亲切地同她主动打招呼。
余菁菁僵笑着想要回句什么,可惜两人的心思都在楼上,几乎无视她地上了楼。
从昨晚到现在憋着一股道不清说不明的郁气,余菁菁深呼吸着,她想,她要找个机会和余知念好好谈谈。
邱建业一路跟着余知念坐上电梯,然而客厅布景还是在他脑海中回转了一遍,低调却奢华的装修让这么多年来涨了见识的他心里下意识估价,估到一半他自己都想笑。
商海沉浮大半生,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有些财富的传承从出生的瞬间就已经注定。
但这并不让他失落,他自认为白手起家到如今的程度,世上恐怕没几个人能比得过他,因而面对余文和时,他有与之平等对话的底气,至少不会像那晚气势一直被压着。
可没想到,比起那晚肃着脸高高在上的余家掌权人,今天的余文和宽和得让他吃惊。
会客厅里,余文和穿着休闲的居家服,薄衫袖口挽到小臂中央,手腕没有佩戴任何装饰,包括那只被邱建业私下艳羡过的机械腕表。
“邱先生。”余文和笑着起身迎接,好似他与对方是什么好感情的老友,“喝茶?”
“客随主便。”
邱建业含笑坐到余文和侧面,余知念则在他对面的泡茶台给两人沏茶。
热茶同茶托轻放在邱建业面前,他食指轻扣两下,端起茶碗浅浅饮了一口放下,余知念继而添上,邱建业道:“我们开门见山?”
“那就却之不恭了。”
说话的竟然是余知念,说罢,她还乖巧地递上早就放在一旁的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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