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奸(2 / 2)
他说这话时,笑得轻松得意。而余知洱没接话,只是盯着窗外的雨痕,忽然有点疲惫。
他们的计划看起来进行得相当顺利,此乃一喜,第二喜便是他们的好友靳颀琛的老婆检查出了怀孕。
因为是头胎,外加靳家对这个孙辈重视非常,所以仅仅是查出怀孕这件事,便要昭告亲朋,张罗出了一场“报喜酒”。
这场酒宴排场虽然不大,却也颇为讲究,从请帖的纸质到餐酒的搭配无一不精。
余知洱和裴度川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那一晚的酒喝得晚,也喝得热闹,除去靳颀琛要当爸爸的喜讯外,也算是靳颀琛回国后和一些朋友第一次见面。灯光温软、觥筹交错间,旧友相谈甚欢??正值国庆长假,众人无事一身轻。
余知洱原本想着喝完就离开,可看着裴度川已醉意微醺,懒洋洋靠在沙发上不愿动弹,索性直接带着裴度川在酒店中相邻开了两个房间,准备住一晚上。
钥匙卡叠在前台柜上被服务生递过去时,余知洱还听见醉鬼裴度川笑着问:“欢迎你今晚敲错门。”
他回了句“你梦里欢迎去吧”,推门进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中午余知洱才醒来。
他懒洋洋地睁开眼,一时还搞不清楚身在何处。窗帘没拉严,红蓝撞色的窗帘被风轻轻鼓动着,阳光在地毯上投下斑驳一片。余知洱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嗓子有些干,眼尾带着宿醉后的微红。身上盖的被子有些滑落,酒店的空调打得足,皮肤被冷空气一激,才多少清醒点。
他起身洗漱,动作缓慢。洗脸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衬衣后他喝了口凉水润润喉,刚准备出去拿点东西吃的时候,耳朵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点什么。
隔壁传来一阵模糊的吵闹声。
酒店的隔音其实不错,所以他起初也没太在意??直到那声音持续了几秒钟,带着隐约的争执和重物翻倒的响动。
隔壁就是裴度川的房间,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这样想着,余知洱打开门。走廊安安静静,冷白的灯光在天花板上一盏接一盏亮着,打得地毯几乎没有阴影。走廊尽头侧对着他站着两个人,手里拿着很大的旅行包,乍一看有些不对劲,但是余知洱额外留意了他们几眼,除了心头那点淡淡的不安外,也并没有看出不对来。
他在心里对自己摇摇头,敲了敲旁边裴度川的房门。
刚敲了一下,门就从里面猛地被拉开了,余知洱被一股大力拉了进去,然后嘴巴被捂住了??
“唔!”余知洱惊恐地挣动了一下,却被身后那人一把拧住手腕,力道重得像铁钳,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在被拖拽的时候后腰撞上了沙发边沿,险些跌倒,又被身后那个强壮的男人一把拎了起来。
因为疼痛,双眼中立刻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余知洱随即眨了下眼睛,抿掉了阻碍了视线的液体,待看清房间内情景,他心中一惊。
屋里拉着窗帘,吊灯光源冷白刺目,照得空气中浮尘飞舞,一片凌乱,空气里残留着香水味和酒精味。沙发前、床脚散落着被扯开的衣物和手提包,一个穿着浴袍的年轻女人缩在床角,双眼红肿,神情惊慌。而裴度川,则被人压在床边,脸上有个新印的红痕,衬衫扣子开了两颗,表情却是半点没慌,甚至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到余知洱,他挑了下眉:“你来得真不是时候。”
余知洱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啊?”
踉踉跄跄地经过旁边气势汹汹站着的高大男人,余知洱被半推着按在床边坐下。
“这又是谁?”一个陌生男人声音阴阳怪气,“该不会是来接应的吧?”
“他是我朋友,”,裴度川语气慢悠悠,“你们已经拍完照片了,再乱拍一个人进来,小心多一条侵权官司。”
屋里有三四个陌生男人,其中一人还拿着个摄像头,看起来已拍摄完成,正在查看画面。听见裴度川这句话,摄像头慢慢收起,果然没有继续拍余知洱。
“行,照片视频都有了,”,其中一个男人冷冷开口,“不过你们这么不要脸,我们只做这些,感觉不够啊。”
他话锋一转,眼神落在床脚的女人和裴度川身上,嘴角勾起冷笑:“要不把那个小三……”
裴度川“啧”了声,眼皮抬起,凉凉扫了那人一样,神情不怒反笑:“你敢?”,虽然衬衫松垮、发丝凌乱,不过他狭长的双眼仍然沉静而具有压迫感。
被裴度川的底气和姿态摄住,那几个男人犹豫地停了手。
就在这时,站在窗帘那边一直没出声的高个男人终于开口了。他穿着黑衣,冷面如霜,声音一沉:“够了,”,声音沉静,像是宽落入水中。
几人顿时安静下来。
余知洱抬头,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心口骤然一跳。
??石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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