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志愿(1 / 2)
沈勘不喜欢在饭桌上谈论严肃话题,同样也不喜欢沉默。
但这种时候他不确定自己的理智还残余多少,也许一开口就能让自己化身成摔炮,把人家里给炸了也说不准。
他必须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沈勘吸了吸鼻子,从外套兜里翻出烟盒,哑着嗓子问:“天井能借用么?”
二月份刚出头,水禾的寒潮比市区的更凶。天井照不到光,阴冷刺骨得让人遭不住。
“屋里抽吧。”盛郁说。
沈勘也没推脱,背过身去“啪嗒”一声按下打火机,烟头处燃起了火光。
在尼古丁的作用下,胸口的堵塞感消下去了大半,沈勘得以缓过神,换了只远离盛郁的手拿烟,随口调侃道:“你不是不喜欢烟味儿么,现在又能接受了?”
“也没那么难接受,”盛郁说,“这儿又没有别人。”
“哦?”沈勘挑了挑眉,戏谑道,“所以当时是为了给我一个下马威?”
气氛渐渐缓和,像是日常的聊天。
盛郁轻笑一声:“我才没那么无聊。”
“我爸以前经常抽,劣质香烟的味道很呛人。”盛郁收拾着碗筷,随手给沈勘递过去一个烟灰缸,“我妈受不了,每次都叫他出去抽。”
盛郁的......爸妈?这是沈勘第一次从盛郁的嘴里听到他提起父母。
这会儿吸了半根平静多了,沈勘把剩下的那一半烟在烟灰缸里掐灭,静静地等着盛郁继续说下去。
但盛郁的故事点到为止,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随之而来的是“哗哗”的流水声。
“你妈为什么不带你一起走?”沈勘把剩下的盘子抱到水池里,冲洗了一下那残留有灰烬的烟灰缸。
流水声停了,盛郁关掉水龙头,认真地看着他问道:“于树告诉你的?”
事关隐私问题,沈勘一愣,他适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无形中把于树给卖了,这个时候说不是,不光没有任何可信度,反而显得他像没有边界感的长舌夫,半推半就地承认:“嗯。”
“不是她不想,”盛郁没纠结沈勘是从哪听来的,他家里的事早就不是什么秘辛,在水禾几乎都要传遍了,“是她没办法。”
至于这个没办法,是盛郁主观上不愿离开水禾,还是他妈妈能力有限,具体就不得而知。沈勘比较倾向于前者,水禾的“紫微星”,脑子里缺根筋都要留在水禾。
可水禾有什么好的?要啥没啥,叫天天不应,能跑的早跑了。听于树说,盛郁的妈是跟着市里一个富得流油的鳏夫跑的,跑之前还卷了个十万八万。相比于盛郁这个缺心眼的,他妈显然要精明得多。
“你之前突然来我家,也是得了于树的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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