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子(1 / 2)
霍崇嶂还是走进了卧室。
他不动声色地瞥向斯懿床头,对方黑发凌乱,脸颊泛红,惺忪的眼仿佛能滴出水。
好在睡衣扣子系到了最上面那颗,霍崇嶂深感欣慰。
他搬了张椅子守在斯懿床边:“我等你睡醒再说。”
斯懿佯装没听懂话外之音,翻了个身,舒舒服服地睡觉。
霍崇嶂盯着斯懿的背影,心里莫名憋屈。
霍亨家族掌握合众国的金融命脉,自詹姆斯一辈起又涉足政坛,他从出生就被众星捧月,从来没人敢这么晾着他。
霍崇嶂仔细一想,发现斯懿对他的怠慢早就有迹可循。
他不让斯懿和戴蒙赛马,斯懿非要去;他不让斯懿上学,斯懿非要上;他不让斯懿想詹姆斯,斯懿非要想......
不就是个特优生吗?不就是他小爸吗?不就是个大美人吗?
凭什么啊。
霍崇嶂越想越气。
他略作斟酌,还是不吐不快:“昨晚祖父的情况不太好,平稳下来已经凌晨三点了,所以今天一早就来找你。”
斯懿不耐烦道:“那你也再睡一会吧,晚点再说。”
根据自己的语言习惯,霍崇嶂将这句话解码为斯懿邀请他一起睡。
他的心跳乱了半拍,纠结片刻之后,还是脱下了西装外套。
??如果詹姆斯没有出事,斯懿现在也算是他的半个长辈,他听从斯懿的要求也不算错事,而且这张床还特别大。
斯懿睡眠很浅,清晰地感受到了身后床垫的下陷。
霍崇嶂身上有股淡淡的雪松混杂皮革的味道,闻起来沉郁又昂贵,在斯懿鼻尖撩动。
除了气味,他的体温也略高,此刻正透过单薄的睡衣游走在斯懿的后脊。
霍崇嶂低声道:“别乱想,快睡吧。”
斯懿暗自翻了个白眼,他完全没有其他想法,毕竟已经一滴都没有了。
他睡得很香。身体放松舒展,呼吸均匀悠长。
霍崇嶂心里更郁闷了,这已经是斯懿第二次用行动否认他的魅力。
名为自卑的种子,此生第一次在他心里发芽,他不会真的比不上詹姆斯吧?
这种想法一旦产生,就再难以压制下来,霍崇嶂心里的躁动一浪强过一浪。
他迫切地想向斯懿证明,他比詹姆斯强得多,在各种方面。
压抑的注视中,斯懿随意翻了个身,黑发滑落下来,露出光洁白皙的耳垂和脖颈。
霍崇嶂的呼吸变得急促,体温似乎也升高了一点。
虽然才二十岁,但他欲望并不强,相比男欢女爱的戏码,他更向往绝对的财富和权力。
已经拥有了很多,但永不满足。
然而,自从在逼仄阴暗的禁闭室见到斯懿,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变化。
这次反应尤为强烈。
霍崇嶂彻底睡不着了。
他想要摇醒熟睡的斯懿,问问他有什么“丈夫能做的事”是他不能做的。
指尖刚碰上那截洁白,霍崇嶂又触电般收回。
他索性坐起身来,一把抓住斯懿换下的水蓝色衬衫,快步走向浴室。
一个小时后,霍崇嶂走出浴室时,自认为情绪非常平静。
斯懿正好也睡醒了,在床头抱着双腿发呆,两道平静得六亲不认的目光撞在一起。
霍崇嶂轻咳了声:“言归正传,我是想来告诉你,给詹姆斯下毒的人已经找到了。”
斯懿顿了一下,整个人迅速进入状态。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连嘴唇都颤抖起来:“谁,是谁干的......”
霍崇嶂五指紧攥,语气却依然平静:“是个厨房工作的佣人,他在早餐里做了手脚。”
斯懿纤长的脖颈上青筋隐现:“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詹姆斯......他在哪?我要去问问他!”
霍崇嶂:“刚在他宿舍搜出剩下的毒药,他就试图撞墙自尽,幸好被拦住了。现在正在警署接受讯问。”
他又带着安抚的意味补充了句:“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回禁闭室了,可以住在这里。”
他故意隐去了关于进步派和宪章派的冲突,并不希望斯懿参与这些纷争。
出乎意料的是,斯懿的语气却相当坚定:“他没有理由拼上性命谋害詹姆斯,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霍崇嶂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斯懿现学现卖:“应该是宪章派的人,他们在为下届总统选举布局,我们应该重点怀疑宪章派可能的候选人。”
霍崇嶂怔了怔,转念又想起斯懿是法学院的学生。
德瓦尔法学院为合众国贡献了5位总统和多达12位最高院大法官,斯懿关注这些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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