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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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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罪人?”何霁月瞥了闻折柳一眼,没把近在眼前的罪奴算进去,“不是都已发落了么?”

陈瑾默契没提闻折柳目前戴罪的奴身,只道:“下官也不知。”

“大半夜的还办公务,她真是劳模。”

见何霁月翻身起来,将被子堆在他身上,一副要即刻外出的模样,闻折柳心脏嘭嘭直跳,咬着牙怯怯开口。

“郡……妻主。”

少见他主动唤她“妻主”,何霁月心中那根被称作柔情蜜意的琴弦莫名一触,侧头,披外袍的手一顿。

“怎么了?”她声音不自觉软下来。

闻折柳绞着手指,嗓音轻得像风。

“奴一人,睡不安稳,屋子,也冷。”

多么拙劣的邀宠,他的同僚小青昨夜才试过错。

就是没摸过男人手的陈瑾也看得出来,她以为何霁月会如拒绝小青那般答复闻折柳,正推开门要迎何霁月出去,却听何霁月吩咐。

“陈瑾,取我甲来。”

陈瑾不解,但照做。

何霁月接过有磨损但在烛光下仍熠熠生辉的甲胄,细细挂在床头。

“这宝甲随我上过战场,沾了不少血,有驱邪之效。”何霁月放置好甲胄,将闻折柳落到腿边的厚被掖上,“呼”一下吹灭烛台,“今夜不必等我,好眠。”

待陈瑾“吱呀”一声合上门,闻折柳才从何霁月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淡笑抽离出来。

糟糕,他光顾着欣赏她英姿飒爽的身姿,忘记将她留下来了!倘若被逮着的那人正是他大哥闻柳青,他岂不是亲手将大哥往火坑里推?

许是何霁月那句“好眠”起了效,闻折柳正要爬起来追出去,又头脑昏沉。

何霁月走前关了窗子,屋内虽然有些闷,但的确聚了温,闻折柳套着何霁月余温尚存的衣袍,身上发暖,不由犯懒。

他靠着床头想歇会儿,却一阖上眼便沉沉睡去。

今日无雪,前些日子道上积的雪已被扫净,何霁月挥鞭策马,片刻便到大理寺。

她抬手止住门口小侍的通报,叩了两下门板便推开大理寺书房:“关泽,你这么急要我过来,到底是抓了什么人?”

关泽是个慢性子,处理起事情向来不紧不慢,会这么急着叫她,定有要紧的事。

觉察何霁月入屋,正抱着双臂合眼歇息的官服女子猛地睁开眼,她戴起搁在桌上的琉璃镜:“近日京中传言郡主又纳了美郎君,臣还道郡主真不问政务了。”

素知关泽人慢话却利,何霁月没在意她的夹枪带棒。

“到处都有人盯着呢,你知道我那副样子是做给谁看的……关卿,我肯冒着露馅的风险前来就不错了,叫我来到底什么事?”

“郡主莫急,您先看看这书信。”

何霁月翻了两下,发现居然是闻相与西越皇族通信的亲笔书信。

“当时闻氏一族下狱,你不是将相府里外翻了个遍么?相关罪证都收到大理寺了,就是没找到他们互通的书信证据,这书信又是从哪儿搜来的?”

“说来也怪,这书信是闻折柳送来的,说是要戴罪立功。”

“闻折柳?”何霁月蹙眉。

“是他。”关泽顿了一下,“闻折柳现居郡主府,这资料是他托郡主府的下人送来的,下官还道郡主您知晓,原来您不知道?这么说来,就更奇怪了。”

关泽说着,手指往书信被墨晕开的那块地儿一点。

“这儿原先墨晕开了看不清,下官让人做了复原,您瞧,这句是西越语的‘儿尚安乎’,照理说,闻相与西越皇室只是合作关系,西越问她儿子的状况,是何意?”

“的确奇怪。”

何霁月略一思索:“许是西越那头用闻柳青和闻折柳要挟闻相。”

关泽不甚认可。

“可闻柳青与您师从同门,他若有异样,您如此警敏,不该一无所知,闻折柳……他出门前后身边满是侍从,能靠近他的只有郡主您,更没有被逮着的理由。”

何霁月大马金刀往木椅一坐。

“不是还抓了个人么?人呢?”

关泽颔首,吩咐候在门口的侍从:“去牢里把那犯人带上来。”

何霁月喝半盏茶的功夫,那罪人便被带了上来,他小眼睛尖下巴,居然是个熟悉面孔。

此人正是闻折柳随身小侍,小顺。

“大人小的什么都知道,只要您肯放了小的,小的什么都说!”

小顺认得何霁月这张脸,他在外头还一口一个“大人”叫,见了她顿时改口:“郡主饶命,郡主救我啊!”

何霁月慢条斯理踢开小顺疯狗一样抓上她靴子的手。

“闻氏通敌一案,你知道多少?”

小顺胳膊被狱卒押着,眼里还闪着不老实的精光:“保准比郡主您知道得多!”

这拜高踩低,还偏偏踩到她头上的话,何霁月听着不舒服,但为撬开小顺的嘴,她抿了下唇,也没说什么,只道:“说说看。”

“那闻折柳,不是闻相的儿子!”

何霁月捏茶杯的指尖一紧:“此话怎讲?”

小顺没留意到她骤然冷下来的神情,只顾着讲终于有机会重见天日的八卦,厚唇喷出好些白唾沫。

“小的二十年前就养在相府,那会儿府上可没有闻折柳,也没有闻折柳他爹,只有闻柳青、闻相与陈主君,陈主君体弱,没过几年便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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