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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说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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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谴责他,霍恂又道:“方才那两个侍女,豆蔻和茯苓,都是我从清都带过来的,她们的家人也在府中办事,你可以放心用。”

这话其实就是他在给她答案了。

息偌突然想到,今上爱护他,但的确也是太爱护他了。他才回来多久啊,全宁都都知道他是今上看重的人了。可他又与今上还剩下几分旧情呢?

荣宠加身,也是众矢之的。

他继承了华敬大长公主的一切,包括这府院和旧仆,可这些都是属于宫里的。今上让他们来侍候霍恂,也可以让他们来监视霍恂。

息偌并不愚钝,立刻想到了自己今后的艰难处境,便问道:“你住的这个院子里头,行动方便吗?”

霍恂扯了扯唇角,道:“宫里有厚恩,不好不用的。”

所以就是不方便。

霍恂又道:“不过我也说过了,这些旧仆伺候我习惯了,我仍旧叫他们在近前侍奉,其他的不往跟前来凑。我从清都带来的那些侍从,都是得用的,你可以随意驱使。”

这话也算是给息偌划分了一个安全区域了。她复又垂下头去,道:“谁敢驱使你的仆从?我自有陪嫁的仆从得用,你还能不让他们进院子不成?”

霍恂看着她,微微顿了顿,又笑了一笑,道:“也成。”

他们夫妻俩,总得有一个,身边彻底都是些能用的人罢?

他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又反复将夫妻两个字来回想了一番,感觉总是有些奇怪,心头微微犯麻。

他把这归结于是自己的身体因素。

霍恂轻轻咳了一声,道:“陛下今日来观礼,是大恩典,明早我们得去宫中谢恩,不好去得太晚,你早些休息罢。其他事,回来再说也不妨。”

息偌应了一声。

她听到休息,就想到婚前在家时给她教的那些东西。新婚当夜要发生什么事情,她心里还是清楚的,只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多少有些踯躅。

她手里攥着湿了的布巾,落在发尾处揉了又揉,分明的有些纠结。

霍恂看到了,起身往她这边走过来,屈身停在她身后低矮的软垫上。

说来奇怪,他们今日已经以这样极近的距离相处许久了,可是此刻到了夜晚,身边又没有其他人,安安静静地坐在一处,总是让人的感官感受都放大到异常敏锐。

他在前头宴席上还是喝了酒的,味道并不重,喝的也不是烈酒。席上给他的应该是很清淡的梅花酒,此刻他坐在她身后,有一种很轻很淡的甜酒香气,还有些醒酒汤里带的橘皮味道。

是很清甜的气息,她并不讨厌。

霍恂伸手将她手里的帕子抽走撂到一旁,又去抽了另一条干布巾过来。

他的指尖在她发丝上微微一触,息偌立刻仿佛后头长了眼睛一样,感觉到了他的动作。她还以为他要给她擦头发呢,开始犹豫要怎么拒绝。

是开口拒绝呢,还是干脆直接把布巾抢过来呢?

但是她只是这么一犹豫间,霍恂已经换了一个动作。他将干布巾披到她肩头,将她长发从颈后抽出来披在巾子上,手指动作极有分寸,虽然触到了她的衣领,但半分都没碰到她。

他复又站了起来,道:“我惧冷,屋内地龙都开得热,你头发也干得快。再拿巾子揉一揉,就好休息了。”

息偌心中微讶地抬起头,从镜子里看见他转过身去,径自往床榻边走去了。

他还没洗呢!

她绝对、绝对、绝对不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在外头喝了酒,带着一身酒味,不洗漱不换衣就和她躺在一张床上!

绝对不行!

息偌立刻站了起来,几步往床榻这边走过来,喊他道:“你不许与我……”

她的声音卡在了嗓子里。

霍恂并没有上床,只是站在床榻边上弯下腰去,将手伸到被子下头摸了摸,然后抽出了一条白色的帕子。

他拿着这条帕子转过身,正碰上急匆匆走过来的息偌。

息偌看到那条帕子,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彻底说不出话了。

这个恶棍,还在她面前故意问道:“不许与你做什么?”

他似乎在暗指其他事情,但她才不是说那件事情,她说的是他没洗漱就要上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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