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75章(2 / 2)
阿爹的脾气毓琼知道。虽说是因为渠殊同拿着早年间阿爹许下的婚书上门,阿爹为了应诺,才退了与亦泽贝勒的婚事,转而要她嫁给渠殊同,但若不是阿爹赏识渠殊同,相信他的为人和品行,就是渠殊同拿着圣旨来,阿爹也绝不会允婚的。
如果阿爹知道渠殊同竟然深藏一个白月光,婚后还三心二意,恐怕不待毓琼自己如何,他就会打断渠殊同的腿,然后立刻喝令二人离婚,带她回家的。
毓琼不想让阿爹操心,更不想让阿爹介入。这件事,应该由他们两人解决,没有任何旁人有插手的余地,包括傅瑶光。
毓琼便先收起了与渠殊同摊牌的计划,准备等阿爹离开再说。
她努力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与渠殊同相处,可渠殊同如何敏锐,又将全部心思都放在毓琼身上,再加上毓琼又是个藏不住事的人,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他感觉到了自己怀中毓琼的僵硬,这是许久未曾出现的情况。
渠殊同原先的七八分猜测变为十分的肯定,更加放柔了声音,甚至带上了些诱哄:“司霓,跟我说说吧,嗯?”
男人嗓音醇厚,最后一个“嗯”字尾音上挑,带着致命般的诱惑之意,让毓琼心尖控制不住地一颤。
她差点就要在渠殊同的温柔攻势下缴械投降,指尖下意识捏紧拜帖,一阵隐带辛辣味道的木质暗香悠悠飘来,钻入她的鼻尖,顿时唤回了她即将飘散的神志。
“你放心,若是有,我会与你说的。”毓琼露出一个笑容,回头看向渠殊同,从他怀中挣脱,站了起来,“我去回帖子。”
亦泽的宴请定在一家私人别苑,位于?河边上,巧合的是,正是毓琼上次举办赏菊宴会的那家临水庭院。毓琼穿了一身西洋式垂坠礼裙,为了与她相配而换穿西装的渠殊同一起下车,又接了父亲戴望鸿下来,三人一起,并肩走入别院中。
亦泽早已经在桌边等待了。
远远望见他们的身影,亦泽站起身,含笑目视三人走近,先姿态恭敬对着戴望鸿躬身,口中称呼“戴公”,随后,又与渠殊同握手,短暂寒暄片刻,最后,才将视线转向毓琼,笑容便蕴入了眼底,向着她伸出手来,五指修长,虚悬于空中,等待着与她相握:
“毓琼……格格。”
这个许久未闻到已经有些陌生的称呼一出,不说毓琼了,就是戴望鸿和渠殊同都是一怔,纷纷看向他。
亦泽神情不变,视线只是盯着毓琼,微笑。
“这……”
前朝已亡,贝勒爷什么的自然是不能继续用了。毓琼为着对亦泽的称呼已经烦恼许久,本打算干脆喊他“七爷”算了,可现下他竟然还用旧式称呼喊她“格格”,这让毓琼的计划又全数被打乱,顿时在“七爷”和“亦泽贝勒”中犹豫不决起来。
正在迟疑,亦泽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忽地“扑哧”笑出了声。
“真是抱歉,是我失言,吓到你了吧?”亦泽收回手,彬彬有礼地对她躬身,声音低沉又轻柔,带着明显的安抚和几分怀念,“几年不见,你与我在前往欧罗巴洲的邮轮上第一次见到你时一模一样,一时恍若时光倒流,旧时称呼便脱口而出了。现在想想,那时年少,怀抱一腔热忱踏遍西洋各国,真是最好的时光。”
亦泽温声细语,毓琼的思绪便随着他一起,也仿佛回到了当年那段在欧罗巴洲游历的旧日时光。她的天真懵懂、恭亲王的严肃睿智,还有他对自己的照拂与保护……
毓琼不由也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