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2 / 2)
雨声、水流声,渐渐从耳边消失。
混沌迷蒙间,世界仿佛在飘远。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片沉寂中,谈霄漆黑视野中慢慢浮现出一片发光的叶子。
那枚叶子很大,像柄浓绿色的蒲扇,上面凌乱散布着黑体小字,此时如有生命般在他眼前自动排列成行:
【您将获得一次重生机会。】
【重生后不得向他人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否则将会灰飞烟灭。】
谈霄眯了眯眼,又逐渐听到自己清晰的心跳声。
黑字打乱分散重新排列组合:
【如无异议,请从以下两具躯壳中进行选择??】
左边,密密麻麻的小字拼成了一张黑白素描人像,底下附有文字备注:
【梁霄,二十五岁。】
而右边,不用看备注也能轻易认出。
是一只蟑螂。
谈霄:……
认真的?
……
雨下了整夜,第二天响晴薄日,天空湛蓝如洗。
印着“离婚证”三个烫金字样的小本被丁篁捏在指间。
手续办理过程顺畅得出人意料,或许也是因为梁嘉树提前做好了安排,一大早在空旷无人的民政厅,前后没用半个小时,他们就把证件拿到了手里。
暗红色充皮纸的棱角抵硌掌心,丁篁下车走进别墅时还有一瞬恍惚。
十年,就这样尘埃落定。
面对一个大写的BE收尾,奇异的是,情绪荒芜空荡,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疼痛。
他面色麻木地拖出整理箱。
按照协议,这幢常住的婚房别墅归属于梁嘉树,虽然他说不用急着搬走,但丁篁自觉没有名义再继续住下去。
经年累积的生活痕迹,有很多东西需要打包整理,一如自己的心。
他一边收拾,一边走神接下来的去处。
北钟市还有套老房子。青藤架、红砖瓦,傍晚弥散在空气里的饭菜香味,是自己念大学以前一直和奶奶相依为命的家。
今年还没给她老人家扫墓,不如正好回去住一阵子。
在卧室埋头收拾半晌,丁篁忽然想起什么,起身下楼走向乐器室。
一进门,抬眼便看到柜子最顶层竖立着的黄色枫木吉他。
在周围一众名贵乐器里,那把琴破旧得十分突兀。
琴身清漆已经磨破残损,皮革背带也布满斑驳裂纹,但这把新手琴跟了他太多年,从拍摄不露脸弹唱视频的镜头前,到灯光耀眼万众瞩目的舞台上。
看着它,好像就能看见一道背着琴的影子。
穿过独来独往的十三岁,踌躇满志的二十三岁,直到今天??
徘徊在落锁的音乐殿堂外,背弃音乐,也被另一半放弃的三十三岁。
丁篁默默取下琴,低头向外走时刚好迎面碰到来找他的梁嘉树。
男人今天穿着较为随意,深蓝色细纹polo衫配休闲裤,气质醇熟矜贵,戴上防滑手套大概可以直接去打高尔夫。
好像他天生与这种优雅的运动适配,无论何时何地,都自带一种风度体面。
恰如此时,梁嘉树踱步到近前,修长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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