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直言(2 / 2)
祝瑜礼抬笔蘸墨,继续书写,半晌后才道:“去开了我的私库,捡些药材出来送去;可别叫梅家那小子误会我祝府对她不上心,连份药材都舍不得送。”
常见的、年份不久的药材都没资格进主人家的私库,能进祝瑜礼私库的,自然也是顶好的药材,不说百年何首乌、三十年份的人参了,就是年份足的肉灵芝也是有的。
??
祝萱宁一回院子,便二话不说地褪了裘衣。
泼墨见她连对襟袄子都脱了,只剩下轻薄的中衣时,满眼心疼。
“我的小姐,你这是要作甚,这才开春,京都冷得很,就算房里烧着炭火,您也不该这般赤脚站着啊!”
寒凉的地面令祝萱宁的脚趾微蜷了一下,她的唇瓣少了些血色,但还是固执地推开窗,吓得泼墨上前就拦住她。
祝萱宁只得放弃,抱了抱自己单薄的胳膊,低声道:“我知道,可是我必须要生病。泼墨姐姐,能悄悄地替我打桶冷水?。”
祝萱宁静静地看着泼墨,眼底的水光看得泼墨没办法拒绝。
泼墨没问原因,只道了一声知晓了,随即便离开替祝萱宁准备。
祝萱宁坐入了大桶的冷水中,明明这水温都刺骨到令她整个人发抖,可她还坚持要泼墨用水瓢舀着冷水往她身上浇。
敞了一半的窗吹进来转寒的风,祝萱宁的手死死扣在木桶边缘,理智疯狂地阻止着她从木桶中站起逃离,她抖得如冬风中瑟瑟的秋蝶。
“我也不想这样折腾自己,可是我若不这么折腾自己,夜半若有人来查探我的情况,我便活不下去。”祝萱宁连说话的声音抖有些打颤。
在那种已掌高权的人眼中,她不过就是个漂亮些的小玩意,小玩意能不能活,全凭掌权者的喜爱与心情。
祝萱宁只与那人见了一面,她如今怕死,不敢赌自己的命,只能将凡事算计得极细极细。
听到祝萱宁解释的泼墨,只是越发沉默地将冷水一勺勺地往祝萱宁身上浇,心中更加心疼。
终于,祝萱宁发高热了。
她对泼墨柔弱一笑:“泼墨姐姐,辛苦你了。”
泼墨含着泪,摇了摇头,将所有东西都清理干净后,才跑出了房间:“快快求夫人唤大夫来,我家小姐发高热昏过去了。”
“江大夫!江大夫!”原本只是带着大夫上门以备无患的梅嘉善,一听到这个消息,连客礼都维持不住了,急急唤着。
江大夫才露出个脚,梅嘉善便抓了大夫的袖子飞奔,连祝夫人等人都抛在了正院中。
“表哥!你等等我!”祝宝?连忙追了上去。
落雪院中乱了一阵,梅嘉善种种煎熬,还是止步在外,由祝宝?跟着江大夫进去。
落雪院这边的动静,连祝熙?都惊动了。
他从自己的院子里跑出来,非要往祝萱宁的房间去,连祝夫人都拦不住。
“那是与我一个姓的嫡亲表姊,我的姊姊都在里面探望,我身为阿弟忧心难坐立,进去看望,如何算失礼。
难道今后母亲病倒,我焦心不已也不能进去探望一眼吗?”
祝夫人拿君子礼仪堵他,祝熙?便拿姐弟恭顺来回她,气得祝夫人脸上的表情都要绷不住了。
不是。她是她生身母亲,能跟那破落户的死丫头比吗!
梅嘉善目光焦急,不住地往内看,见到祝熙?也顺利进门后,他目光中隐约升起晦涩的羡慕。
终于,江大夫出来了,后面跟着泪眼朦胧的祝宝?和皱着眉担忧的祝熙?。
“江大夫,如何了。”
梅嘉善慌了阵脚,神情都摆在了脸上,祝熙?目光落在他身上。
“郁结于胸,忧思过度,又受惊受寒,这才起了高热。这风寒高热易治,但心病还是要叫小姐自己开解。
我已让小姐服下了安宫丸,以作退烧,剩下的药汤要煎服。”江大夫说着将开好的药方子给了自己药童,让他去抓药。
之后又细细叮嘱家属,病人病中能吃些什么,不能吃些什么。
“我去送江大夫,表哥也是家里人,跟姊姊一起去看阿姊吧。”祝熙?轻声说完,撇过头不乐意看梅嘉善。
梅嘉善眼中水光闪动,道了声谢,便立马和祝宝?进房。
“母亲也走吧,阿姊院小仆从又少,母亲带着一干人在帮不上什么忙,万一过了病气可不好。”祝熙?真诚地劝诫着祝夫人,说完才送江大夫离开。
祝夫人气了个仰倒,转头便道:“我这个养得跟君子兰似的小儿子也学了我绵里藏针的话了?他的意思是,他这个姓祝的表姊忧思过度,是因为住进了祝府吗?
一个两个的,全围着他们那远房姊妹转,谁看得见我这个人了!”
华妈妈不断给祝夫人顺着气,哄道:“少爷风光霁月的,说的都是为您着想的话,哪会阴阳怪气夫人呢。
您是少爷小姐的母亲,是表少爷的姨母,他们对表小姐都这么好了,今后对您必定更好啊,您怎么和这几个孩子计较呢。”
华妈妈虽然也不喜祝萱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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