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表妹(2 / 2)
转日,祝萱宁的房间还是没有动静。
车夫犹豫了一下,只能求见商船的主人家。
梅嘉善喝了药汤,受了金针刺穴的治疗,才有了精气神用膳。
但他神情还是恹恹的,腰后垫着织金缎的靠枕,斜地倚坐在一边。
旁边的侍女跪坐着,敛眉垂目,举了软烟罗做成的团扇,细细扇凉药粥,接着跪着挪步到梅嘉善身前,恭敬地递到他唇边。
梅嘉善才抿了几口,便听下人来报,同行的祝家女没了嬷嬷,日上三竿还未起身,车夫碍于身份,无法进得祝家女房间,请求他看在两家是亲眷的面子上借一位侍女照料。
梅嘉善松松手答应,随意指了名侍女后,恹恹的神情多了分疑惑:“我若未记错,我那祝表姨父是四品的学士吧,表姨虽是记在外伯祖母名下,可好歹也在外伯祖的书房坐了四年,怎会做出如此没礼数的事。
即使这祝家小姐是出了五服的旁亲,可接她入府怎么可以只派遣一个年老的嬷嬷和车夫。
母亲先前还总说表姨十分爱表姨父,当年家中为了表姨做了不少荒唐事,既是爱表姨父,又为何如此对待表姨父唯一的远亲后代呢?”
“从未听闻祝老爷有远亲,您也说了,祝夫人祝老爷对爱之深,许是误会这是祝老爷养在宅子外头的子嗣吧。”侍女轻声软语。
梅嘉善震惊,张了张嘴,迷茫了一下:“不大可能吧,表姨父??可是阖府皆赞的君子。”接着他又不太高兴地呵斥了侍女:“这话入我耳便算了,可不能叫第二个人知道,这是坏人名声的。”
梅嘉善吃完粥,因为这一番对话,难免多想起来,这么一动脑,才养出的精神气又没了。他只能歇了对当事人的好奇心和探究欲,消停了下来。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跟祝萱宁的交集来得如此之快。
祝萱宁喝了梅家侍女熬煮的药汤后好受了许多。
“现在风平浪静,您出去走走透透气,有助于缓和症状,比您光窝在房间好。”侍女打开了窗,她不好直言祝萱宁晕船也有一大部分是因为劣质炭的原因,只委婉提醒。
祝夫人的小娘也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富商,五天的银丝炭也只是她指缝露一点的事,但居然连这点都不愿意。
侍女余光觑着祝萱宁苍白的芙蓉面,目光略微失神,而后生出几分可怜。
这么漂亮的小姐本该锦衣玉食地供着,可惜命不好,只能这般过活。
“麻烦你了。”祝萱宁声音微弱,她拢住裘衣,扶着箱沿缓慢站起,接着走向房间外。
梅家是江南巨富,听闻那位公子也晕船呢。
祝萱宁站在船舷边,尖尖的下巴埋入狐裘领里,如玉般美丽的眼眸氲着雾雾的水色。
屋里的银丝炭烧得热腾,梅嘉善觉得有些闷气,便指着侍女将房间的窗扉开得更大。
侍女恭恭敬敬地将窗扉往外推去,间隙中,惊鸿一瞥,梅嘉善的心脏如鼓而鸣。
祝萱宁伸出纤白的手指,拢起被微风吹拂的乌发,抚过莹莹的耳垂,她蹙着眉心,似有所感一般,举目望去。
屋外的人与屋内的人视线有了一瞬的交错,少女错愕地微张小口,似羞似恼的情绪令她苍白的芙蓉面染满红霞。
梅嘉善猛然起身,向来注重斯文的少年“啪”地合上了窗扉,隔了两人交错的视线。
“少爷!”侍女急切惊呼,扶住身子往下滑落的少年。
梅嘉善轻喘着气,一只手按在心口处,双目带着些许茫然,长久失神:“我好像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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