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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以退为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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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岁的孩子,正是最活泼好动猫狗都嫌的年纪,但因偏殿侍候的宫人都得过授意不许亲近他,元?打小便很会给自己找乐子。

过了六岁,他但凡闲得手痒就要拆东西,凡是过了他手的物件儿,没有能全须全尾搁回原处的。

八岁那年夏日里,宫人们嫌热都去各处躲懒,没人管他,他便上树下水,将偏殿的院子祸害的像是遭了贼。

院子里有个浅池子,里头养着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龟,他趁那老龟到石头上去晒太阳,将那池子挖出了个口子,通着他先前挖好的通向墙外的‘小渠’,将池子里的水放得见了底。

水漫到了宫道上,宫人们这头收拾地叫苦连天,他那头竟在池底、几段木头给那老龟搭出的架子底下,摸出了一个不知搁了多久的木箱子。

不是什么名贵木头,又加上没合严实进了水,早已泡烂了,里头搁着几个不知是陶的还是石头的皿器,还有一个油布包。

油布包捆得严实,里头竟没进水,元?兴冲冲地拆开,却只拆一个奇形怪状的假面和一堆石头,红的、黄的、还有几块儿闪着金光的。

他认不出那是什么,问侍奉他的宫人们,他们也说不知,如此,除去能戴着吓唬人的假面,余下的便被他丢去了隔壁堆他那些小玩意儿的库房。

院子里拆得差不多了,他又打起了屋舍的主意,他一头拆,工匠们便唉声叹气地跟在他身后修,等他拆到自己卧房的时候,已经入了冬,眼看着就要过年。

那画着炼金之法的丝绢册子,便是他夜里睡不着,从卧榻狼皮褥子下的扣板夹层里摸出来的,也是一块儿捆得结结实实的油布包着。

那上头一个字也没有,松松散散地勾着些怪异又好玩儿的小人儿,个个都戴着个古怪玩意儿,弯着身子在摆弄些什么,跟他幼时翻过的画册没什么分别。

他也是映着烛火翻了几遍,才发现那些人戴着的,竟就是先前他翻出来的奇怪假面,那上头画着的器具和石头,便是他半年前从那池子底掏出来的东西。

他当时也不知怎么就福至心灵,觉得既是藏起来的东西应该不能叫宫人们瞧见,便除去外头的油布仍掖回了原处。

第二日除夕,宫里一年一次散新衣供食的日子,殿里只剩他自己,他闲着无趣儿,便将先前收起来的那些石头和皿器翻出来,又按那画册上描的,去库房摸出了些红罗炭,自己带上那假面,又是烧炭又是砸石头的,在后院儿一通折腾。

等他玩儿够了,宫人们也回来了,见他不知从哪儿得来个枣核大小的金疙瘩,便连哄带骗地要去了。

上元日,那些宫人又把他撂在殿内偷偷去看宫里新扎的鳌山,他左右闲着无趣儿,便又将那绢册子翻出来看,可那册子上竟空白一片,像是崭新一般。

但因亲身试过,那册子上的勾画,他还记得清楚。

因而他凭着上回的法子,不多时便又炼出一块儿比上次还大些的,只是手上磨出了好几个水疱,疼得他泪眼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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