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煮青蛙(2 / 2)
李和铮老实不客气:“我列观点,你执笔?”
“嗯。”
“算了,那我也太欺负你了。”李和铮拿起他的钢笔,拉过草稿纸,先试了试笔头,定睛看,老玩意儿了,一起买的,现在难找像他俩一样执着于钢笔的人。笔身上掉漆的地方有修补的痕迹,“还是它?没用坏啊。”
骆弥生看他:“我一直很长情。”
“得了。”李和铮对他的一语双关闭口不言,在草稿纸上唰唰写起来。
字如其人,李和铮的笔迹龙飞凤舞,潇洒苍劲,形似草书。骆弥生作为医学生,学写处方也练了一手难认的字,他两个人的笔记本,除了彼此,别人都很难辨认。
骆弥生凑近他,像从前坐在图书馆一起写作业那样。窗外树影摇曳,暗蓝色的窗上倒映着两人并肩的身影,安静到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墨水流泻变成文字的声响,早已远走万里,仍似年少。
“尊敬的各位同仁,亲爱的同学们……”约莫二十多分钟,草稿纸一页写满,李和铮念出来都觉得浑身不适,瞬间中二病发作般,“开头必须这么说吗?没有开场白不行吗。”
骆弥生沉浸在静谧的氛围里,?睁地盯他片刻,才点头。
李和铮挑眉,勾起嘴角,笑得有点痞气:“看什么呢。”
骆弥生脸热,忙摇头。
李和铮不管他,重新看自己的草稿,继续念了两句:“作为一名曾经在战地一线摸爬滚打的记者,如今站在讲台上的教育者,我始终坚信:战地报道不仅是技术的较量,更是人性的丈量……我操,真不要脸,还教育者。”
骆弥生噗嗤一笑:“你现在就是。”
“自己都听不下去。”李和铮起身,伸懒腰,“剩下交给你,尊敬的骆老师。我把微信挂你电脑上,你帮我润润,要发给谁审我也没记住,你看着来。”
骆弥生直管点头。
李和铮垂眼看看他,笑了:“你说你这么大的房子,咱俩别挤一张床睡了。给我找身睡衣,我睡客房,洗澡去。”
骆弥生:……?
大意了。果然还是应该去住他的出租屋,一居室,只能睡一起。
客卫里,李和铮拿到了骆弥生从衣帽间里找出来的、自己十年前的旧睡衣,看着干净柔软的布料,不明不白地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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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选在了雁栖湖会展中心举办,于23号世界读书日开幕,为期三天,李和铮的汇报被排在第二天下午。届时无数大咖云集,媒体扎堆,各大高校也选送了学生代表队参会。
久不在国内工作,应该说从没在国内真的工作过的退休叔叔被这种大会草台班子的程度惊到。出发前一天才报完参会人员的Z审、车牌号、是否住宿等信息,录了门禁刷脸,临下班才把打印好的车证送到各个教研室。
依然在借宿中的李和铮靠坐在骆弥生家客厅的小水吧上,百无聊赖地踩着高脚凳转,啧啧称奇:“我以为这种级别的大会都提前紧锣密鼓了,怎么都是现挂的?”
“是,而且议程还会现场更改,你上台的时间可能有变,要时刻盯着群里通知。”骆弥生从厨房里出来,把煎好的牛排摆到他面前,“你就在这儿吃?”
“我都行。你这搞得我都舍不得走了,”李和铮从他手里接过刀叉,调侃,“每天吃饭有人管,上班车接车送,衣服都不用自己洗。”
骆弥生立刻抬头:“把房子退了?正好被淹了,你不算违约,押金也得全额退你。”
李和铮笑笑,慢条斯理地切牛排:“麻烦你几天得了,你还真打算一直这么麻烦。”
“我不觉得麻烦,”骆弥生坐到他对面的高脚凳上,认真地看他,“我们以前也这样。”
“你说得我多不是人呢,洗衣服拖地我也干好吧,只是做出来的饭人不能吃。”李和铮回敬他。
骆弥生只是微笑着看他,眉眼柔和,冷然的镜片挡不住他眼中的期许。
??他不是第一个瞬间意识到他现在是一只被骆弥生用温水煮的青蛙。
但那又怎样呢。他们之间的问题并不是因为当年他被提分手,耿耿于怀,面对旧情人想复合的意图明显,他还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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