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保温杯(2 / 2)
在杯口集中升腾的袅袅白雾中,骆弥生垂着眼,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李和铮眉心蹙了一瞬便面色如常。这种事儿就是越自然显得越正常,他本打算说“多谢骆大夫”缓解这体贴的小动作带来的微弱不适,话到嘴边咽回去,当无事发生,继续和苏启然侃大山。
心里还是不免想着,这才是他们重逢的第二面。
校长来了,老师们都安静下去。
李和铮依然陷在椅背里,目光平淡地看着主席台上的伟大学者。
在前十年的事业生涯中,比起同龄人,李和铮堪称一骑绝尘,这会儿也人模狗样地当上了人民教师,实际上,上学的时候他便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通俗来说,他不大听话。
这份习性在生死有命全凭自己的时候极大程度地保护了他,也导致了他听不进去校规校纪、结课评分标准等等一系列老生常谈的事项。做学生的时候不听,当了老师竟也不听。真是罪过。
礼堂里很暖,但这两天他冻怕了,出了点汗都舍不得脱掉他的破羽绒服。
端着杯子的手递到了他面前。
李和铮心头窜起几分莫名的烦躁,用理智压下去,面上依然保持着体面,接回了水杯。
骆弥生压低了声音:“凉了,可以喝了。”
“不了。”李和铮懒散地回应,“太热了,喝完捂一身白毛儿汗。”
骆弥生便要再把水杯接回去。
李和铮:……
这是干什么呢。
他收了手:“没事,不……哎哟。”
敞口的杯子当然经不住他这么大动作,一股水泼湿了他的外套。
“哎哟!”苏启然跟着喊了一声,立马从兜里掏纸巾,“没烫着吧?”
骆弥生眉头紧锁,已经把纸巾拍在他羽绒服上,一张纸瞬间吸湿了。
李和铮气笑了,索性也不动,让左右两个热心肠儿替他擦根本不可能擦干的衣服。可怜的鸭绒,一会儿非冻成一整块。
几千人的场子这样搞。都三十多的人了。
这算什么?
李和铮看着凑在近处的骆弥生的侧脸,面上没波动,也没外泄的情绪。
他只是不懂。
却不想,听见了台上的校长点他的名。
李和铮心想我去不是吧,我都当老师了还要被校长点名起来批评?老教育家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原来是到了介绍今年新入职教师的环节。
李和铮推开了骆弥生的手,站起来,冲周围的老师们挥手致意,礼貌点头。
礼堂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啊?怎么就鼓上掌了。
骆弥生也茫然地看了看周围,刚才他们沉浸式救羽绒服,根本没听清前情提要。
前排的老师回过头来,与李和铮对视,听不清,但看懂了他的口型。
哦,说到普利策奖了。
那倒也是。这礼堂里的学术大拿如过江之鲫,但提到新闻界的诺贝尔,还是值得接受这些高知的掌声的。
李和铮写战地报道的笔名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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