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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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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只乌鸦红色的眼睛在一瞬间闪过冰冷的蓝色,它在虚空中俯视了一眼地上的人们??如果他们还能称作是人类。

随后它扇动翅膀,向无尽的远方飞去。

??

天空是暗压压的灰蓝色,空气中漂浮着散不去的铁腥和腐肉味,没有风,只有肉眼不可见的雾气和寒冷,整座城市都空荡荡的,偶尔能从密集的建筑高楼间看到一个个或尖头或脖子上顶着个大眼睛珠子的庞大怪物。

它们最小有人类大小,最大有十层楼高。

绿化中,被人工刷成土色,伪装成石头的音响发出滋滋的声音,它们在每隔十个小时就会响起。

“各位……各位玩家,滋,请注意,距离游戏通关时间还有617小时11分钟,滋……请玩家们抓紧时间,完成任务,如果在规定时间没有完成任务,将默认所有玩家游戏通关失败,关卡自动清零,滋滋滋……”

视野拉高拉远,一栋十七层高的居民建筑楼楼顶,一个寸头、面容英俊霸气、气场混不吝的男人蹲在天台的最边缘,半个作战靴甚至都悬空在外面,他上身只穿了件薄薄的汗衫,露出来的两条臂膀肌肉结实,他抬起手,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啧了声。

“破广播,一天到晚滋滋滋,营造恐怖气氛是吧,一会儿我就给你砸了。”

一个甜美的女声在身后响起,如果她的语气好一点的话,会显得她俏皮又可爱,但可惜,在这鬼地方,就算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也没心情可爱。

“冷静点,我的叔,那就是个广播,你跟它较什么劲。而且这里是十七楼啊!你怎么听见声音的?”

阎牧深倏地回头,大声抗议,“什么叔?什么叔?!我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叫爸爸。”

林面面:“……”这是重点吗?

林面面绝望地捂住了脸,再一次质疑阎牧深的靠谱性。虽然这个叔叔一米八八(他自己说的),肌肉大的能一只手把她抛起来,但她还没见过他打怪啊!

林面面是三天前在超市里补充物资时遇到的阎牧深,她看阎牧深长得就很能打,于是把他带回了安全屋,毕竟在这个游戏里,抱团还是比单打独斗的好。

阎牧深一加入他们的队伍,就非常自然地抢过了话语权,亦然一副团队老大的姿态。

这不,估计他刚把队伍的人认全,就组织上他们了,怂恿了几个人……带着他们出来打怪(送死)。

“你快下来!你蹲那么高干什么?一会儿怪还没打,你先掉下去摔死了!”

阎牧深充耳不闻,挪挪脚,眯着眼很是闲适地看着远处,“诶,知道你担心爸爸,但是请你相信我,别喊了啊,听不见声了。”

林面面气了个倒仰,不想说话了。

这时,另一个男生默默地走上前一步,斟酌着小声开口,“我就一个问题,可以吗,叔……不,哥。”

阎牧深对这两个比他小了十四岁的孩子很慈祥,伸出手摊开,还拽了句c国语,“yes,youcan。你问。”

男生,薛林:“我们为什么要穿迷彩服,还要带传话机?”

大家都进入恐怖逃生游戏,真人打怪闯关了,还要cos野战士兵突击吗?

话音刚落,他挂在后腰的传话机就传来队友的声音,“天台天台,收得到吗?这里是停车场,没有发现怪物,重复,没有发现怪物,over。”

薛林下意识拿起传话机,“天台收到。”

薛林:“……”

一抬头,阎牧深勾着唇角笑哼哼地看他,“你看,这显得我们多专业,非常有组织有纪律嘛。”

“而且还能玩玩,活跃一下气氛。你们都太紧张了。”

薛林的耳朵红了红,低下头抱着唯一一把冲击枪不说话了。

林面面幽幽:“你看那些怪物不害怕?你不是说你刚进来的时候一睁眼看到窗户上趴着个脑袋吓得当场闭眼重醒吗?”

阎牧深纠正,“我那是以为我没睡醒,我没吓到。”

他向左边倾斜了点身子,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耳朵听到很微弱的脚步声,间距很大,人类不可能发出那样的脚步声,所以是怪物的。但眼睛看不到,估计过来还得十几分钟。

时间宽裕,还能抽根烟。

阎牧深一边点烟一边道:“我正好做梦梦见怪物了,谁知道一睁眼真有个脑袋,那头烂的跟南瓜一样,趴在我玻璃窗上,伸着个舌头舔来舔去,恶心死了。”

林面面第一次听到南瓜头的形容,这让怪物一下子听起来就不恐怖了,噗一声笑出来,“然后呢?”

“然后我就一脚把他踢飞了啊,我以为是个捉弄人的道具,但踢完了感觉脚感不对,下楼去找,想看看是什么玩意儿,结果楼梯,地上,全是烂肉。”阎牧深狠狠抽了口烟,回忆起三天前的情景,恶心地想骂脏话,他不怕那些东西,但是恶心啊。

“我当场就想打电话举报,像我这样的热心市民,怎么能纵容无良商家贩卖这么逼真的道具?万一吓到共和国娇贵的花骨朵们怎么办……”

阎牧深说着说着,忽然没声了,他的眼神逐渐迷离,显然是陷入回忆里去了。

他吸了口烟,缓缓吐出,在烟雾缭绕中回想起三天前莫名其妙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

应该是c国人,有一头很漂亮的浅金色长发,在背后扎了个垂至腰的麻花辫,天空一样的蓝眼睛,肤白,长腿,虽然美的雌雄莫辨,但阎牧深从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个男人,因为他太锋利了,像一朵带着尖刺的蓝玫瑰。

仅仅一个对视,阎牧深就心跳狂飙一百八,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恋爱了。

可惜,没能知道他的名字。

阎牧深寡了三十多年,第一次一见钟情,忍不住对着空气呵呵笑起来,笑得极其荡漾、忘形。

连什么时候一只长满了眼睛的触手爬上来,支在他面前都没发现。

林面面最先看到,脸刷得就白了,吞了吞口水,“叔?”

阎牧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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