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骄傲(1 / 2)
有人在亲她的头发。
临溪睁开眼睛:“什么时辰了。”
“亥正。”他哑声答了,仍是从后环抱她的腰身,“不睡了?”姬临溪是娇气小娘子,嫌弃这张宽榻冰凉,要以他胸膛为枕。
“我要回去。”临溪挣扎着起身,“阿父还……”
“我来之前,去问的他。”商曜牢牢箍住她,唇瓣依旧印在她发顶,“他知道你同我在一处。”
她没有再动。
“翩翩。”他又低低叫她,每回这么叫她,都冷静地认输,“你开条件。”
他硬的时间越来越长,硬气时间却越来越短。
头回不理她好歹前后坚持了有许多天,这回就只有一天了。
临溪睨他,不客气道:“我这是靠手就把你拿下了?我的手心就这么舒服,是吧?”
商曜默然。一边亲脖子一边往手心去,确实是很舒服的事。
他从前不知道。
她又瞪他:“那要是什么别的地方,你不得羽化成仙?”
“好了。”商曜扶额,低声重复,“开条件。我答应。”
她却别过脸:“我才不开。你十年后是要做皇帝的人,任凭何等条件诺言,想不算数就不算数,都没有用。我做什么要以进为退?装模作样,自欺欺人,烦人。”
他靠近看她。借着月光,努力看她,语气探究:“你每日究竟在想什么?”
“想如何不让人欺负我!”临溪一抬下颌,“我反正是不许任何人欺负我的。你也不行。”
他伸手去轻轻包圆这方精巧下巴,只回:“我已经欺负到了。”
“不算。”临溪回望,清清脆脆,“我也快活,就不算。”
他低低笑。
她忽然仰头:“你会嫌弃我胡闹吗?”
商曜一怔。他第一次听到她问出一个,终于让他瞧见了些曙光的问题。
错过真成傻瓜了。于是毫不犹豫摇头。
她果然就得意一笑:“你嫌弃也没有用。”
他道:“女子甚少远嫁。”
临溪往他肩下靠近一寸,脸颊扭了一扭。
“我家宅邸在晋阳北,长姊原本嫁在城西。出嫁半年后,父母忍无可忍,在一条街外新置宅子,勒令二人搬来。”他难得一次就说这么多话,语气虽平静无波,临溪却敏锐捉到一缕少见的温情,在提及长姊和父母时。
随后又淡淡道:“家中女眷如此,我无颜逼迫你。”
她抬手搂他脖颈,很可爱地皱皱鼻子:“那怎么办?”
他拨开她有些乱的发鬓:“你想怎么办?”
她仰起脸,以唇靠近。
一寸一寸,一厘一厘。
他不自觉低头,想要触碰。
她却伸出食指,阻隔二人之间,气音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
他垂下眼睛,拉开她的手。
临溪警告:“倘若你又舒服完就翻脸不认人,我这辈子不会再理你。”
他又笑,单手搂高她的腰:“原来你在意吗?”
她抬手就要打,被制住盘到腰后,被迫仰起脸,直面逼问:“翩翩,你在意吗?”
又是陷阱。她望着他,一个字也不说。
“你总预设潦倒结局。”他道,“但人和人之间,不该主线防范。”相知相爱才是。
他不说,不肯说这四个字。
临溪用指腹勾勒他侧脸弧度,口吻有了点亲昵的轻佻:“你是傻子。”
他俯身吻她,同她唇瓣摩挲片刻,重新和她拥抱,始终一言不发。
夜晚这样安静。
他从不知道卧榻之侧另有人安睡时,她的呼吸这样安静,连带心底也甘愿沦为寂静一隅,有着引诱人就此沉溺栖息的温热。
他的确也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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