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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蝴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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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一怔。

这小娘子就没有待他这么亲近过,除非是想用匕首。

男女终究还是不同。他不知哪怕倔强蛮横如姬临溪,同他有过那样失神的瞬间,心中也不可避免生出依赖。

那是实实在在的一个瞬间。两人同时抵达,紧紧拥抱彼此,巨大满足传来余韵,她一口咬他肩上,藏在他身下颤栗。

好在他虽不明白,却即刻给出反应。将人连着被衾裹紧,横抱在臂弯里,任她落座于膝,低声认真夸奖:“今夜好乖。”

临溪一动不动,竟还没有骂他,只是安静抱他双肩。小小身体依赖透顶,整个蜷缩在他臂弯里,脸颊紧紧抵住肩颈热意。

他轻轻笑出一声。

手掌贴住她脑后,微微施力:“小蝴蝶。”

临溪仰头:“你在叫谁?”

“你不是叫翩翩吗?”

她又低下脑袋。抱他更紧。

他重复给自己听:“翩翩。”

“不许你再叫!”她再抬起眼睛,“我生病,是因为那天上下轺车,吹了风。”

“哦。”他只慢条斯理,“我还以为是那日宣泄持久,劳累过度。”

她抬手就要打,被捏住腕骨拉近,鼻尖相碰,亲昵低声:“这几日有没有想我?”

临溪怔了下。

他又改口:“想到过我也算。”

“你??”她有些怒。“想到过”是怎么个说法?她还想到过郭颐呢。

他又是笑,将人结结实实接在怀里,不疾不徐:“这月我大约不在姑臧。过两日,我叫人来下聘。”

她不自觉屏住呼吸。

“至正旦前,”他道,“你就是我的新妇。”

临溪悄悄攥住手心。

他直白又坦然:“就算不高兴,也由不得你。”

细细想来,他不能生事,若眼下相亲相爱,那自然也没人能阻拦。但万一不合时宜地有孕在身,她实在是处处难办,于身体康健、女子名声和婚后处境也极为恶劣。

为此商曜宁愿忍耐。一旦婚仪毕,名正言顺夫妻,他管她乐不乐意。

思及此,忍不住又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亲:“新妇。”

“别哄我了!”临溪躲,“我一点也不喜欢你。说这些没有用。”

他看出她色厉内荏,没有戳穿,只以掌托她脖颈,无所谓道:“是我的就行。”

她瞧一瞧他,心下又闪过那丝熟悉的失落。

她也不知在难过什么。连母亲都瞧出来,她本尊当然更早察觉,只不知是何时开始。这几日里先是愤怒,气自己对自己食言,又找补,他毕竟没有真的伤害过她。

以这时心情,他若是认认真真对她说一句,“我喜欢你”,她会不知道怎么办的。

但他没有。他似乎已经去想别的事了,眉眼微微垂着,片刻后看回她,温声询问:“要歇了吗?”

临溪倏地收回目光,脖颈转向一旁,嗯了一声。

“明后日??”他皱了皱眉,思索时间,“我晚间来看你。”

她扯过被衾,留背影给他:“假好心!”

他笑起来,俯身替她掖好被角,又将少女肩膀推平,弯下腰,亲了亲额头:“好好睡。”

临溪睁大眼睛。

他的鼻梁悬停在她脸上,是想继续的,但实在是已经太晚,有些犹豫。忽听她脆生生问:“你是怕被我染上风寒吗?”

他只顿一下,倏地问回去:“你希望我亲吗?”

沉静望着她双眼,又问一遍:“你希望被我亲吗?”

“不??”

他吻下去,双手没入少女指骨。

临溪鸦睫轻颤,紧紧闭上双眸,抬手搂他脖颈。后嫌不够,两只小手用力抱住身上宽阔脊背。

门页合拢,一声吱呀。

房内先是安静,随后有双足交替跺响床木的沉闷声,被衾亦被人以指面揪住,先翻过来,又转回去。

临溪猛地坐起身,拍拍脸颊。

李芝兰在外间敲门:“翩翩,阿母进来了?”

“我要睡了!”临溪扬声,“阿母不必守着我。自顾去睡吧。”

李芝兰停了一停:“翩翩,阿母有话跟你说。”

“以后再说!”

她知道母亲要问什么、叮咛什么,不肯面对。

李芝兰叹气,回到正屋,见姬昱还在提笔回信,没好气道:“商曜来一趟,精神气都好些了。”

姬昱笑着捋须:“你才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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