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互攀咬(2 / 2)
圆尘慢悠悠地道,“当年,薛护卫与其母好不容易到了渝州,可他母亲转头便改了嫁,又将薛护卫送到天心寺出了家。薛护卫自此便得了个法号,叫做‘玄明’。这玄明倒是个不忘本的,每隔几月便会下山探望他母亲。”
“然而直到有一年,贫僧依稀记得那应当是调露九年,薛仇下了山,却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有县衙的捕快到寺中调查白石村一案。听捕快们说,原来玄明下山的当晚,白石村便发生了一起命案。一家农户,夫妻俩在家中双双身亡,而两人都被对方手上的农具所杀。”
“有村民当晚听到那农户家里传来吵闹声,以为是那家的男人如往常那般喝醉了酒,打骂他那浑家,故而并不想多管闲事。可反常的是,他们这次竟然听到了那家男人的叫喊声。出门一看,只见门前一个人影跑过,看上去像极了那农户的浑家在天心寺出了家的儿子。这话说的,自然也就是玄明了。是以官差才会寻到天心寺来。”
“可那时候,玄明已一连三日不曾回寺,又牵扯进了这样一桩命案,寺中便商议,将他除了名。”
“你扯这样一桩陈年旧案做什么?”县太爷蔑了圆尘一眼,“和顾府一案有什么关系吗?”
圆尘解释道:“县令大人,贫僧是想说,当年白石村一案,虽然当时的县太爷最终判定为那农户夫妻俩相残致死,但有人看到过薛护卫当年无故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事后薛护卫又多日不曾回寺,这一点实在是离奇。还有,薛护卫的母亲不过一柔弱的妇人,哪里来的力气杀死她男人?只怕当年一案的真凶另有其人……”
他话未完,只盯着薛护卫阴恻恻地笑,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薛仇竟还低着头,不回应,也不反驳。
杨灵灵看着他这怒其不争的模样,反倒有些着起急来。
难道他就这样任凭这黑心肝的胖和尚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
“杨灵灵”那时在寺中修行时,也知道玄明每隔两三个月便要下山一趟,只是当时的她并不知道,原来玄明下山是去看望母亲。
当年那些村民对玄明母亲被其夫殴打一事习以为常,那玄明时常下山,又怎会不知?
见到母亲遭遇这般毒手,又如何能视若无睹?
村里人不理会这种事,若是动静大了,心肠好的,最多说和说和,还是要劝夫妻俩继续好好过日子。
而官府就更不会管这种事了。
他也劝不了他母亲和离。
他和母亲本是逃荒而来,说完这种话,他大可以回寺里去继续做和尚,可他母亲和离之后,又该往何处谋生?
杨灵灵越想越觉得心中酸楚。
然而却听冷砚冰对圆尘道:“说到底,当年白石村一案与顾府此案毫无关联。一码归一码,白石村一案到底是何真相,等此案了结,我等自会协助县令大人翻阅案卷,查看当年一案是否如你所说。但你如今旧案重提,扰乱大人审理顾府一案,究竟是何目的?”
冷砚冰是在提醒大家,她们时间有限,不要在不相干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沈南南听明白了,也反问道:“莫非你是想为此案翻案?可既非此案苦主,又有什么理由翻案?且白石村一案年代久远,你手中毫无实证,凭你空口白牙的几句话,如何使人信服?”
许是一种天然的情感偏向,几乎是下意识,杨灵灵指着圆尘,气愤道:“不能信这和尚的话,早先在城外那个废弃的土屋里,这和尚就想杀了我和晦明法师!”
“而且那时这和尚也说了,当年就是他引荐的薛护卫入顾府!白石村那个案子,他肯定早就知道了。不然这和尚会放心用薛护卫吗?”
“若薛护卫当真杀了人,那这和尚岂不有包庇之嫌?将一个杀人犯推荐到顾府当护卫,这和尚是何居心?若薛护卫有罪,那这两人便该一并论处!”
听了这话,圆尘大惊,连忙解释道:“那时贫僧对玄明杀人一事并不知情,只是后来见他在城外流离失所,不忍相识一场,遂为他引荐罢了。”
“这倒怪了。既然你那个时候都不知情,怎么时隔多年反倒还越来越清楚了?”杨灵灵白了圆尘一眼,“左不过是你拉拢薛护卫不成,怀恨在心,想借此旧案攀诬他,害他入狱罢了。”
“你!”圆尘似被戳中心思,一口气哽在喉头。
“谁急谁心里有鬼。”杨灵灵冷哼一声,撇开脸不看他。
这时,沉默许久的薛护卫终于缓缓抬起头来,音色带着些微颤抖,像是已忍耐许久:“你圆尘又是什么好人?或者,我还是该同小时候那样,叫你磨金叔?”
堂中众人尚且听得不明不白,又听薛护卫咬牙切齿地质问,“好个天心寺监寺,好个得道高僧,然而当年一同逃荒,转头便抛弃身怀六甲发妻的是你,将妙龄女儿卖进妓院的还是你!”
“用卖女儿的钱交的戒金入寺当了和尚,你念经时又怎能心安?事情过了这么久,我且不先与你翻这些旧账,如今你又在这里装什么好人,充什么正义之士?”
“将我引荐顾府做护卫,不过是多年后你良心发现,仗着自己凭借肮脏手段笼络了顾员外,让他听信你的鬼话纳了若月进门,然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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