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不二臣二(2 / 2)
说罢,他将应拭雪交代的东西交到江洵望的手里:
“他还说,让我帮这个交给您。”
“公子编了这个,想让您高兴点……”
江洵望瞳孔里倒映出那只草蚱蜢。
样子实在是不怎么样,像是蚱蜢的亲戚、青虫的远方表哥。
可他却移不开眼睛。
他能想象出那人笨拙低着头,修长的指节翻折这叶子,从傲慢中硬是抽出一点耐心,从高傲里一点点捏出诚意。
把所有不善言辞的歉意,藏进了这只草蚱蜢里。
怎么能编得这么丑。
还以为他什么都会呢,居然也有笨手笨脚的时候。
但就是这么一个丑兮兮的小玩意,让江洵望心头那口防线“轰”的一声塌了干净。
理智在这一刻与情感错位,他终于承认,自己根本无法再用“旁观者”的身份脱身。
不是不插手就能避免牵扯,也不是袖手旁观就能保全自己。
他甘愿为一只草蚱蜢倾覆所有筹码。
江洵望翻手掐诀,一道结界蓦然将整个清云居笼罩。
“听他的话。回清云居歇一歇,然后赶快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我、我还能动,能不能、有没有……我能帮得上的地方?”
“不用。”江洵望摇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苟三怔怔地看着他起身,第一次觉得这个素来潇洒不羁的江公子如此陌生。
身姿笔挺,红衣猎猎,眸光冷若冰霜。
平时那游戏人间的模样荡然无存,只剩下彻底撕开温和外壳后的偏执本相。
能创造出这样一个鲜血淋漓世界的人,会是什么好人呢。
江洵望忽地抬手。
一道流光从遥远的天穹破空而来,带着凛然杀意呼啸而下。
他握住剑柄,指节收紧,霎时间剑鞘上流光乍现,“铮”得一声??
寒芒炸裂,风声被切断、夜色被划开,月光尽数折入锋刃。
天地为之一震。
江洵望,在应家第一次,拔出了自己的本命剑。
“接下来,该我了。”
-
“刺啦!”
铁链在地上拖拽出一串冰冷刺耳的声响。
应拭雪现在可以说是狼狈之极,被困在一个逼仄昏暗的地牢里,肩膀渗血,脸颊淌着灰尘和汗水,四肢被粗犷的铁链紧紧绑住。
这样的坏境实在是太熟悉、再习惯不过了。
熟悉得几乎让他有种“宾至如归”的错觉。
他当少主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玄栖山竟然藏了这么多地牢?
应钧礼正站在他面前,神情执拗地盯着手中瓷碗里的血,那是刚从他身上取下来的。
两滴血一点一点慢慢融合,应钧礼眼中光膜一寸寸疯长,几乎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好!好!好!”
“果然能融合……怪不得你在的时候见春山会有异动。”
这些年他不停寻找第二个适合的供体,血试万千,终于找到了。
应钧礼猛然出手,一把掐住应拭雪的脖子,将他死死摁在冰冷粗砺的石壁上!
“砰!”
撞击声闷响,尘土四溅。
应拭雪眼前一晃,凌乱的发丝散落脸侧,嘴角残血未干,脖颈皮肤在铁掌之下泛出鲜红的勒痕。
“你跟阿雪到底是什么关系?”
“阿雪?”应拭雪嗤笑一声,呼吸微弱却字字讥讽,“你这么叫他……他听了只会觉得恶心吧。”
浑然不觉对方陡阴沉下来的脸,半真半假地说道:
“我和他是朋友,后来他突然病死,我不相信,一直在查这件事,终于在最近找到合适的机会混了进来。”
应钧礼满是质疑:“你若真是他朋友,我怎会不认识你?”
应拭雪喘息不稳,却仍倚着一口气笑着反唇讥讽:
“你不了解你儿子的事还少吗?”
应钧礼沉默片刻,漠然道:“你查到了些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入魔了,是吗?”
话音落下,空气瞬间被冷凝,一股冰寒的杀意在狭小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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