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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半面妆一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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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也去过不少宗门,大多讲究门规、长幼、血脉,处处皆上算计和攀比。但你们门派好像挺自由随性的,没有那么多陈规旧矩。”

“你这话要是让他们听见,肯定得骄傲坏了。”江洵望笑道,“凌云宗的弟子素来都是捡回来的孤童,大家从小一起长大,没什么门户高低之分。虽然说是同门,但更像是一家人。”

凌云宗的确与众不同。

也许是因为整本书的世界太过残酷冷冽,所以江洵望执笔之时,才会不自觉地留下这样一方不染尘土的净土。

一个不会抛弃人、不会伤害人、所有人都能被温柔以待的地方。

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理想乡。

“家人么……”应拭雪喃喃自语,声音只有自己听得到。

他落下一子:“都是捡回来的?你们不会收外人?”

“不会。”江洵望想了想,“不过我听宗门长老说,十几年前他们动过念头,想破一次例收个天赋极高的世家子弟,当时师父还特地写了封信请人带去。”

“后来呢?”

“后来?”江洵望将棋子落至棋盘上,声音云淡风轻,“后来就没下文了,我进宗那么多年,从没见过那个人。”

他仰起头,望着碧空如洗:

“可能他不想来,也可能……是有别的事吧。”

话音落下,风卷着尾字吹向天际。

连同那封未能送到的信、那段注定错过的相遇,将未曾抵达的命运轻轻翻过,吹向那再也无法回去的旧日里。

应拭雪听了,点点头,只当是在听一段与己无关的故事。

他收敛心绪,落下最后一字,唇角勾出一点狡黠的弧度。

旁边的苟三立刻鼓掌:“公子赢了!”

江洵望一怔,看回棋盘,果真是道极其隐蔽的斜五。

他轻轻咂舌:“厉害啊,三局即胜,不愧是你。”

“我已经会下五子棋了。”应拭雪抬起下颌,眉眼间难得浮现几分少年气的傲慢,“你就等着连输七十二局吧。”

“口气还不小,这才赢一局就开始好高骛远了。”

“事实而已。”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响亮的敲门声,将这得来不易的片刻轻松斩得支离破碎。

苟三小跑着去开门,一开门便见到贺执事脸色发白地站在门口。

“江、江公子,景公子,出事了!”他扶着门板,大口喘着气,“应……应梁少爷死了!”

院内霎时一片寂静。

应拭雪眸色沉沉,整个人倏而归于沉寂。

江洵望则是两眼一黑,手捂胸口。

语气里四分是又摊上事的认命,六分是苦中作乐的自嘲:

“怎么来得这么巧,本来还在发愁该找什么理由留下,现在好了。”

“就是想走都走不掉了啊。”

-

自从施以家法后,应梁便被罚跪宗祠思过。

但这“思过”二字不过是个幌子,除了不得擅离祠堂,他照旧过着作威作福的日子:

一日三餐不曾短缺,还要挑剔山珍海味,时不时指示指使侍女、呵斥仆人,顺带还不忘骂一骂找他茬的江洵望。

谁知今天早上,仆人带着他昨日点名要求的海鲜粥一推门,眼前赫然一具倒卧在血泊中的尸体。

仆人当场就被吓得跌坐在门槛上,又不停尖叫着“死人了!死人了!”连滚带爬地冲出祠堂。

“家主少主,应副总管,还有其他几位执事都已经到了。”贺执事领着他们边走边说,“两位小心台阶。”

应拭雪见和江洵望并肩而行。

刚走到祠堂门边,寒光骤然裹挟着怒不可遏的杀意直直刺向他眉心。

应拭雪靠着本能身形一转,剑锋从耳侧掠过,在他瓷白的脸颊上撕开一道细长的血痕。

江洵望目光一冷,疾迅出招,一扣一撇擒住派人手腕,打掉剑,肘部猛地顶上,硬生生将人推出去:

“想找死?”

应嶙重重摔在地上,几名随从连忙扑来相扶,却被他一把子挥开。

离得更近的那位更是无妄遭殃,挨了一记结结实实的耳光,当场打掉两颗牙:

“就是你们杀了梁儿!”

“老子要把你们挫骨扬灰,给我儿子报仇!!”

“那你就让你儿子在黄泉路上等着你。”江洵望冷声道。

江洵望笑起来其实是很亲近鲜活的,眉梢眼角都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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