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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见春山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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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试探道:“毕竟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应拭雪却摇头否定:“如果他死了,到时候应钧礼首先怀疑的就是我们两个外来之人。”

“成长了啊。”江洵望极其欣慰地点头鼓掌,调侃道,“能有这种清醒的觉悟,实在是令我老怀欣慰。只是我脑子不好,刚才那位差点冲出去的热血少侠是谁来着?”

应拭雪:“……”

他有些底气不足地摸了摸脸,似乎还能感受到江洵望手掌停留在上面时的温度。

“冲动了。”

若不是江洵望及时提醒,今日险些全盘皆输。

做事还是太过急切了。

以后做事的时候还是要思虑周全一些,他可没有什么能够犯错的本钱。

“又在想什么?”江洵望注意到他神色变化,抬手肘撞了撞他,大大咧咧道,“别给自己整那么大压力,一时冲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还没有热血的时候了,不还有我给你托底么?”

他声音带笑,语调懒散,好像天大的事情在他眼里都是轻若浮云:

“有我在你旁边,你怕什么。”

有我在你旁边,你怕什么。

话音落下,应拭雪静静继续凝望天空。

满天星子无言。

袖中的手无意识地收紧又松开,唇角也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那一点点微弱的触动,还来不及生根,便被更深的执念和仇恨压了回去。

他没接话。

只是缓缓起身,低头掸了掸衣摆,声音平静如常:

“回去了。”

“得咧,回家!”

-

夜已深沉,玄栖山早就熄了灯火,万籁俱寂,只有些应值的守卫还在巡逻。

两人一路绕开人迹,悄声潜行,终于回到了清云居。

院中并未点灯,漆黑一片,房门紧闭,四周静得连树叶落地的声音都格外清晰。

应拭雪和江洵望并肩而入,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压低声音交谈,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明日的事情上。

“现下生辰宴结束,我们若想继续留下,还得找个别的借口。”

应拭雪颔首:“嗯,最好是应钧礼主动挽留我们。”

“默契!我也是这么想的,”江洵望扬眉,“要是我们说要留下来,他们一定会起疑……”

“公子!!!”

声音突兀响起,打破寂静。

只见一个人不知从何处现身,手中提着一盏昏黄灯笼。

背后竹影绰绰,灯火将他的脸映得忽明忽暗,笑容在光影交错间扭曲浮动,竟生出几分森然诡意。

“我靠!”

江洵望冷不丁得被吓得险些破音,一个激灵,反射性地挡在应拭雪面前,声音抖得厉害,语气却慷慨激昂:

“别、别怕!我保护你!”

被他护得严严实实,但实际上毫无惊吓的应拭雪:“……”

倒也不必。

他沉默几秒后,面无表情地将江洵望从身前一把扒拉开,定睛一看,才发现来人正是白日里来院中的苟三。

苟三眼睛亮晶晶的,一笑露出整排的大牙齿:

“公子们你们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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