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绿云金簇小蜻蜓(2 / 2)
项廷为保住工作:“我来跟你说句对不起,我承认我也有一点防卫过当。”
听了这话,白希利便很是了然。据他观察,白谟玺也经常玩这一招,当时装作漫不经心,等到事后再去追怀弥补。
项廷双手合十:“请你别投诉我好吗?这工作对我真的特别重要。我可以赔钱给你,咱们把这事儿私下解决了。”
“钱、嗝?我看着居然像个缺钱、要钱的吗?”白希利最看不惯家里爱财如命的人,他认为自己虽然不得不命中注定生活在庸人堆里,却从不屑去注意他们做什么事。
接着,白希利灵机一动:“不投诉你?倒是可以考虑喔!条件嘛…你家里有没有人?”
他逃学出来,不出意外的话,家里已经乱作一团,大批人马正在四处搜捕了。他想去项廷家里避避风头,或者随便一个什么密不透风的地方好好藏上几天,急死哥哥,急死爸爸,急得全家老小寻死觅活!
项廷把人领到了地下室入口,白希利以为这是带他去参观自家的酒窖。得知这便是项廷每晚睡觉的地方,白希利大惊失色:“你就让我住这儿?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你不是马修吗?”项廷反问。
马修是白希利随口报出的一个化名,项廷又问中文名,白希利脑容量不够编不出来,就说姓马名修。
一般来说,当过兵的人内务都不会太差。地下室不到二十平方米,可被收拾得条条块块的。
只不过,白希利洗手的时候,完全没防备地被坏掉的水龙头滋了一脸。
项廷立刻用双手把水管的漏洞捂住,接着迅速找了件衣服缠上,然后开始折腾着修最上面那节出问题的管子。
等到终于搞定了的时候,这地下室已经快变成水帘洞了。
水漫金山,白希利被这条件恶劣的窝弄得目瞪口呆。项廷给他拾缀出一片干爽的地方坐着,自己跑出去,把自行车上的鱼桶卸下来,回来一瓢一瓢地往里舀水,一趟又一趟地出门去倒水。这样来回奔忙,愚公移山着。
最后一趟结束,项廷拴上家门,转身只见肥皂盒掉在地上,白希利歪在床上,手里正捏着那颗蓝莓糖。
项廷这次直接上手抢了回来。
“怎么搞的嘛?就一颗糖也这么抠门,难道又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了?”白希利歪打正着。
项廷没回答。白希利撞撞他的肩膀:“我吃掉会怎么样?”
白希利本以为他会说什么“我不揍扁你就不是人”之类的话。但项廷侧脸严肃地拧着抹布,看都没看他一眼,无比平静地说出了:“我会杀了你。”
白希利毛骨悚然,过了好一会两股还在瑟瑟发抖。只好放弃了这个话题,固执地把脸看着窗外不转过来,意思要哄。
项廷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冤家情绪,反而开始自顾自地读起了英语,他现在的教材不是课文,而是英文小说。白希利听着他读了两页,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始自动纠正起项廷的发音。项廷赞叹,你说话(的发音)真好听。白希利坐在床边跺着双脚:你油嘴滑舌,你花言巧语!
为了回报他成为自己的英语搭子,项廷吹了口琴弹了吉他。刚拿出来时,白希利觉得不时髦,他喜欢电吉他电贝司电嗓子电这电那的。可听了一曲之后,白希利从五岁起跟随过的钢琴名师无数,从来没有谁能激发他的音乐细胞,今天他却觉得项廷的这一套才叫玄奥。
吹了一会儿后,项廷感觉嘴巴有点干,戛然而止。低下头时,看到白希利望着他,水溜水秀的小嘴微微嘬着。
白希利脑袋里面糊糊的一摊稀。他对同性的意识仅限于白谟玺的启蒙,还没有成长为一种固定的性向,他只是纯粹觉得这样酷毙了,非常反叛,个性解放罢了。
即便是之前和高年级的棒球队队长约会,那是个头发染成桔黄色、胸前写着“亲亲我的屁股吧”的大帅哥,白希利的心中也没有太多涟漪,反而现在很喜欢与项廷待在一起,讲话嗓音都细柔了不少。
是啊,谁的初恋不是一篇组诗呢?
两人并排坐着。就在项廷准备侧身把吉他挂回墙上的时候,白希利误以为他有什么其他企图,立马伸手做了推挡的动作,倏地站起来慌张地说:“我们出去玩吧!”
中饭也没吃,就到了大下午。去超市买完充饥的面包,出来看到街边在兜售彩票。白希利跃跃欲试,项廷跟他说彩票是骗人的,在四十九个数号中填六个,不可能填得中。白希利说,一辈子只中一次就够了。中了就是几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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